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喻璟秋揉了揉太阳穴,强行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之后,悄悄地红了脸。
从浴室出来,何天宁似乎已经去了隔壁客房。喻璟秋抱着抱枕在床上滚了一圈,慢慢地躺下来,身体完全放松。
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完全没有前兆。
喻璟秋却知道,这是过去几年所有的疲惫积累的爆发。自己终究不是铁人,那么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就算一时能够用意志力压下去,也最终会在某一天彻底爆发。
不过这样也好。她慢慢地想,微笑。
这样,就能用更好的状态去迎接新的工作。被压迫了这么久,她也染上了易峰的一点工作狂属性,短短一段时间的清闲之后,就觉得无趣,想要工作了。
想到工作,喻璟秋轻轻地叫一声:“天宁?”
何天宁在隔壁刚刚躺下,听到女王招呼,忙不迭地跑到门口:“什么事?”
喻璟秋微笑:“天宁你说去伦敦,是什么时候?”
何天宁烦躁地挠起了头:“你叫我就为了说这件事?”
“告诉我,我想知道。”喻璟秋嘟起了嘴,“你再不确定时间,我就去工作了。”
“难得有个假期,你居然不想继续了?”何天宁不可思议地嘟嚷了一句,顺手敲了敲门,“衣服穿好没有,我进来聊。”
喻璟秋随手把薄被往自己身上一裹,就让他进来了。
两个人聊了一阵,何天宁终于说完了自己的安排,看着喻璟秋脸色依旧有些嫣红在那里歪着头思索。
帮她又倒了一杯水过来,他坐在她床边打起了呵欠:“想好了没有?我明天还要上班。”
喻璟秋懒散地挥手:“你先去睡吧,我明天再找你。”
何天宁一口气闷在胸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喻璟秋立刻不满地扑过去掐他,何天宁避之不及。偏偏今天喻璟秋仿佛魔神附身,行动迅捷下手快如风,一不留神,就已经被掐了好几下。
捂着手臂,何天宁“咝咝”地吸着气,对她瞪眼:“够了吧?你看你看,都红了!”
喻璟秋大笑起来,飞个白眼过去,却因为她脸上的绯红,变成了媚眼:“叫你凶我。”
何天宁震天叫屈:“我什么时候凶你了。你个女人,不要那么不讲道理。”
喻璟秋抱着抱枕笑嘻嘻地滚来滚去不说话,整个人开心得如同一个小孩子,浑然不注意自己的姿势与仪态。
何天宁则看着她在动作中露出来的白皙美腿和若隐若现的裤底,有些不自然地扭过了头:“行了,你好好休息。我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好了。”
喻璟秋笑眯眯地点头,在床上趴下来,翘着腿翻一本书,过一会就这样保持着一个不舒服的姿势睡去。
又过一会,何天宁悄悄走进来,对着床上毫无防备的她一声叹息,弯下腰把薄被轻轻放到她身上,从她的手边抽走那本厚厚的书。
喻璟秋在梦中皱皱眉,翻了个身,将被子裹在了身下,衣衫凌乱。
何天宁的脸色顿时变得怪异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迷乱
转过脸去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何天宁才又转过头来,对着喻璟秋苦笑。
“丫头,就算我和你之间如同兄妹,我也还是个男人啊。”
摇头,他再度俯身帮喻璟秋轻轻将薄被拉出来遮盖住她外泄的春光,然后关上床头灯,只留一盏小小的夜灯在房间里,准备离开。
走了没两步,床头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在静谧的夜晚听得更分明。
苦恼地挠了挠头,让原本就凌乱的头发变得更凌乱之后,何天宁认命地走回去,坐到喻璟秋床边。
哭泣的人并没有醒过来。
但是,就算是在梦中,她依旧皱着眉,泪流不止。她的身体蜷成一团,双膝被抱在怀中,标准的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何天宁轻轻叹息,隔着被子轻拍她的背,同时在心中苦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两个人都已经长大成人后的现在,自己居然还有机会重温这个小时候做得熟了的事。
小时候的喻璟秋,总是爱哭。何天宁最常见她的样子就是拖着两条辫子,眼睛红红地跑过来。
她的父母对此也无能为力,因此,在发现何天宁是能够最快让她止住哭泣的人之后,这项重任就被委任给了他。
于是,何天宁担当喻璟秋的保姆很多年。
想到那些久远的过去,他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个笑,温暖的,带着初秋阳光的灿烂。
喻璟秋大概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迷迷糊糊地往这边蹭了蹭,靠在他的膝盖上,虽然依旧皱着眉,眼泪却渐渐止住了。
无奈地看着占据了自己膝盖的喻璟秋,何天宁撇了撇嘴角,开始思索明天该用什么借口请假。
总不能说自己因为借出膝枕而导致自己无法休息这种囧囧有神的理由。
顺手将喻璟秋的长发抚乱,他靠在床头,一手握着她的长发,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过来,喻璟秋觉得脑中昏昏沉沉,想什么都很费力。大脑仿佛闹脾气的小孩一样,干活的时候总是偷懒,稍有不如意,就叫嚣不干了。
比如现在想要想一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身边会躺着一个人的时候。
那张脸早已看惯,两个人彼此之间的熟悉程度大概远超自己的想象。
也正是因为如此,喻璟秋才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和何天宁躺在一张床上。对她来说,这件事比自己某天一觉醒来和某个陌生男人不着片缕地躺在一起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