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挑了一件茶青色衬衣,一条烟灰色西裤,转头问云采奕:“我要不要打领带?”
语气极其自然,而亲密无间,好像他每天都是这么问来着。
云采奕挪了挪脑袋,挪到床上,仰头看他,视觉转换,眼神莫名一种痴迷,回说一个字:“打。”
许铭笑了,眉眼舒展,拿起两条领带让她选。
云采奕选了一条斜纹深色系,很搭男人的衬衣。
“帮我打。”许铭弯下腰,拉着云采奕坐起来,将自己送到她面前。
可是云采奕一点儿也不会,两只手抓起领带,套上男人的脖颈,虚虚一勒,领带变成了夺命索。
许铭被气笑,将人扑倒在床上,疯狂报复的吻落在雪白肌肤上。
两人亲热一阵,许铭看眼时间,不得不松开怀里的人。
“我教你,以后我的领带都要你给我打。”许铭将领带套上自己衣领,拉起云采奕的手,教她。
云采奕:“为什么?”
许铭眸光跳动:“因为我想要那样的幸福。” 云采奕笑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幸福?”
许铭低下腰,拉了拉她的头,一双深眸直勾勾地望着她:“是每天被你爱着的幸福。”
是了,爱是一种付出。
要云采奕做太多,他会舍不得,那就每天给他打领带就好,让他知道她爱着他就好。
多容易满足。
云采奕眼睫扇动,跪坐在床上,看着男人修长手指灵巧地打领带:“那我比较笨,你得多教教。”
“好。”许铭展眉笑了,低头亲她一口。
领带打好之后,云采奕也准备起床了,想起一件事,走到许铭身边,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来校庆?”
她知道,如果当时不是因为她拒绝来校庆,许铭是不会开这个校园招聘会。
许铭正在扣皮带,金属哑光的皮带头原本看着很普通,可穿过男人窄瘦的腰腹后,莫名就有了一股矜贵之气。
而男人刚才还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现在长衣长裤,加上皮带的束缚,一种禁欲感呼之欲出,反而更有性张力。
许铭抬眸,笑容清贵,从穿衣镜里看着云采奕走近身边,展臂将她揽进怀里:“因为我虚荣。”
云采奕疑惑,表示不解。
许铭坦然:“老同学们都知道我去了桃源县,也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想法,可我在那里一年多,如果连校庆都不能把你带来,那我会变成一个大笑话。”
话至此,男人眼神暗了一瞬,“我不想要那样的笑话,只好另辟蹊径。”
语气里,多少有点儿酸涩。
云采奕低下了头,脸面埋进他的胸怀,像一只鸵鸟。
她声音闷闷地问:“什么想法?”
许铭反问:“你说呢?”
云采奕无辜眼:“我不知道啊。”
许铭低头,抚摸她的脸颊和头。
云采奕心怦怦跳,下巴被男人的食指抬起,被迫的视线里对上一双深情的眼。
男人说:“我爱你。”
吐字清晰,声音磁性,还有炙热的吐息萦绕。
云采奕再装不了傻,两只手穿过男人身侧,用力搂在他后背,与他紧紧相拥。
一个炽烈深入的吻随即而来。
云采奕喘息中,回应说:“我也爱你。”
仅仅几个字,像一剂催化剂,四周仿佛有烈火燃起,将他们燃烧其中。
许铭加深了这个吻,两人吻得激烈,难分难舍。
分离的七年要怎样才能得到补偿? 可是手机响起,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旖旎气氛。
人力资源部的几位同事昨天下午已经抵达临川了,和他们住在同一家酒店,这会要去招聘现场,向许铭打电话请示工作。
许铭本来准备早餐时和他们见面谈,现在他只好在电话里交代了一下工作内容,另外又给沈泊峤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去照应一下。
云采奕趁机进卫生间洗漱,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两颊薄红,眼尾往上勾出几分媚色,红唇上的唇线分明,也使得亲吻出来的红肿愈明显。
这个样子走出去,等同于告诉别人,她恋爱了。
莫名一种心悸。
云采奕洗漱好,抿了抿自己的唇瓣,妄图抿掉一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