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修炼方式很是古怪,江澜不怕苦不怕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是常态,哪怕提着他那分量感十足的陌刀,他也能练一整天都不歇息,偏偏这种事,做不到一会儿就累得不行,奇哉怪哉。
他得想想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
江澜死死瞪着沈别枝,凶巴巴道:“你,起来。”
沈别枝略有困惑,但顺了他的意,撑着手肘坐起身,扯得锁链哐当,江澜听得心烦,将其解开,指着那堆看不懂的工具,命令沈别枝:“去拿。”
沈别枝怔了瞬,凤眸微微睁大,又缓缓眯起:“你想要哪个?”
“随你。”江澜冷冰冰道,“还差七种,你一次性拿来吧。”
“……你确定?”
“婆婆妈妈做什么?难不成你怕了?”江澜霸道地说。
沈别枝听话地挑了几样东西拿过来,江澜一一看过去,没有一样是他会用的,阴郁笼罩满脸,他瞪着它们,恨不得戳穿几个窟窿,直接销毁就不用拿来破禁制了。
但又拉不下脸说自己不会,只好僵持。
沈别枝打破沉默:“外间的壁画你没注意到吧?”
江澜瞪眼的对象换成他,听他道:“这些东西的使用方法在壁画上都有。”
江澜:“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考考你,两个人配合的事,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全权揽下,你坐享其成。”
沈别枝点头:“说的有道理,那我来?”
话音刚落,就被江澜揽住脖颈往下一拽,沈别枝压在了江澜身上,位置颠倒,倒是有些不适应。
江澜:“我也不为难你,看在你柔弱不能自理,修为全无的份上,就两个时辰,然后换我。”
“好。”沈别枝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样子。
江澜松了口气,面子保住了,身体也能休息会儿,他放松全身,软软躺在水玉床上。
先是用了那一串珍珠似的铁疙瘩,沈别枝一边给他用,一边道:“这个东西叫缅。铃,外层冰凉,但一接触体温就会发热,内里中空,有磁铁,它有一定的重量,或许会有点下坠挤压的感觉,受不住了同我说,我拿出来。”
感受上,正如沈别枝所说。
不太好受,但男人不能说不行,江澜咬紧牙关,冷哼一声:“你尽管用便是,我有什么受不住的?”
“好。”沈别枝听话又乖顺,继续塞。
直到磁铁相吸,每一颗铃铛都在碰撞跳舞,变换位置,江澜还是没忍住,一口咬在沈别枝手臂上,烙下极深的牙印,却还是生生忍着,等到全部被抽。出来才松了口气。
一口气还没松完,那点可怜兮兮的血肉又被角。先生占用……
江澜从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直到所有的工具都沾上他的灵力,他似乎已昏厥又清醒了好几个来回。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了。”沈别枝推开那些工具,欺。压下来。
江澜大惊:“不是结束了吗?怎么才开始?”
沈别枝道:“只是结束了几样工具,破除禁制的条件之一,双。修还没开始。”
江澜:“…………”
想骂人。
由着沈别枝掌控主导权,慢慢适应后,江澜才发现自己之前的修炼强度是不够的,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又或者节奏,沈别枝都要比他熟稔许多。
江澜修炼得太累,气喘吁吁,话都说不连贯:“你……嗯你,你不是第一次修炼。”
沈别枝停了下,又在江澜猝不及防时猛地深。入虎。穴,注入灵力,适才过于干旱,被浇。灌时江澜还觉得虽然不太适应,但也舒。服到了,现如今他已经纳了太多灵力,就像蓄满水的池子还在被灌水,胀得喝不下,吐出了一些,又被沈别枝堵住,让他不要浪费,赶紧吸收了灵力,为结丹做准备。
沈别枝:“和你一样,是第一次修炼这种功法。”
江澜难受得咬住自己手背,被沈别枝挪开,轻柔摩擦他手背上的牙印:“别咬。”
江澜:“那你为什么……这么呃……这么熟练。”
沈别枝顿了下,给江澜一个稍稍休整的时间:“我从会说话开始,就记得住心法口诀,从会走路起就握剑修炼了,和旁人比起来,悟性稍微好一点,学什么都会快一些。”
“……”江澜妒忌了。
撤出来后,沈别枝问道:“还好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澜咬牙切齿:“不用!”
勤能补拙。
古怪的胜负欲,让江澜在这种事上也不肯认输。
沈别枝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继续修炼。”
江澜摊倒,任由自己陷入水玉床中央,呈“太”字形,他累到睁不开眼,自然不晓得某人正在观察他那再也长不出的本钱,直到对方伸出手指拨。弄了下,他才悚然一缩,将自己蜷起来,瞪大眼睛凶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