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内,也先被赶跑的消息不胫而走。
百姓们口口相传,一时之间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为这白雪皑皑的城中增添了许多烟火气。
不管这一战死伤了多少人,逝者已矣,生者却当继续前行。
朱祁钰骑着高头大马完成了最后一个承诺,去王晓家替他看看他的父母。
一路上百姓们纷纷向朱祁钰行礼,同时心里面也啧啧称奇。
心道这个皇帝好像和前几个不太一样,非常的亲民。
成敬在一旁牵着马儿,不断替朱祁钰回应着。
经过曾经的府邸,郕王府。
此刻,郕王府的招牌已经换成了侯府。
他不由感慨万千。
侯府的家丁却是那战场中存活下来的士卒。
那人一看朱祁钰领着成敬在侯府驻足,好似不敢相信般揉了揉眼睛。
连忙俯身:
“小的参见陛下!”
朱祁钰一看是熟人,还是石亨的手底下的兵,摆了摆手。
“不必这么郑重,朕今个儿出来是看望那些兄弟们的家属,刚好巧了来这看看,你们武平侯可在府上?朕找你们侯爷聊会儿天。”
那个士卒不敢怠慢,恭敬的回了一声:
“回陛下话,侯爷今日在府上,且容小的前去禀报。”
这个府邸正是现在石亨的府邸。
朱祁钰给石亨画了个大饼,扬言只要拿住了也先,战后封公,可惜石亨没有把握住机会。
朱祁钰也知道他拿不住也先。
但是论战功来说,石亨绝对是功劳最大的一批人。
在朝堂之上论功行赏,朱祁钰虽然没有给他封公,但是也是赐给了他侯爵身份,并且为表皇恩浩荡,将自已的府邸赏赐给了石亨。
那个士卒回了朱祁钰的话后,立马上前,小心翼翼的为朱祁钰牵马。
一旁的成敬也没有拦着,毕竟现在朱祁钰的声望可是如日中天,而且这京城之中几乎无人不晓。
倒是不怕什么意外发生。
“哎呦,皇爷,您现在已经是陛下了,咱们这样出行,难免遭人非议啊。”
一旁的成敬抱怨着。
朱祁钰却是淡定道:
“成敬啊,如今京城初定,朕此行主要是为了安抚和慰问民心,若是搞得隆重,却是显得劳民伤财了,朕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走,和朕瞧瞧咱们的武平侯。”
在那个士卒的带领下,朱祁钰翻身下马,走进了侯府。
“朕记得你是武平侯帐下的士兵吧,怎么个来侯府站岗了?”
路上朱祁钰打趣的问着。
对于这个皇帝如沐春风的平易近人,士卒们在北京保卫战期间已经领略到了,那个士卒一听皇帝还记得自已,连声回应:
“小的惶恐,没想到陛下还记得小的,现在战事已经没有了,小的受侯爷大恩,无以为报,而且战后大家很多人都解甲,小的家中无人,索性也就来为侯爷站岗了。”
听得他解释,朱祁钰这才点了点头。
另一边,石亨听到府中家丁来报,言皇帝来他府上。
也顾不得与娇妻温存,连忙跑出来迎接:
“臣石亨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见石亨如此郑重,朱祁钰上前将他扶起。
“武平侯今日不必客气,朕只是路过,来看看武平侯,顺便看看朕这生活了许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