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麽麽被泼了一身,自然恼怒。
只是,她没有忘记,严大还重伤,等着她找大夫去治。
她恶狠狠的盯着揽月阁紧闭的院门,“今日的屈辱,我记下了!林知南,你给我等着!”
只是,等她好不容易找来一个大夫,严大早已流血过多,不治身亡。
严麽麽再也承受不住,“嗷”的一嗓子扑在唯一的儿子身上,大哭起来。
“你个天杀的!你好狠的心啊,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呜呜呜,你可是严家的独苗,你就这么去了,你让我下去后怎么面对你老子,怎么面对严家的列祖列宗!”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让你不要赌,不要堵,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哭着哭着,她又骂起赌坊来,“丧良心的东西!赌钱就赌钱,怎么连人命都不放过!老娘诅咒你们一个个生儿子没屁眼!”
她骂得实在难听,一旁听着的张婶子有些讪讪,“大嫂子,严大的身后事要紧啊。”
赌坊那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万一让他们听到这等辱骂之语从自己家传出去,她岂不是要遭殃?
她收留一个血淋淋的严大,又替他吊着命,已经算是全了两家多年的情义。可如今严大断气了,她就不能再留了。
比竟,这是她家的宅子,家里还有小娃娃呢。留着一个死人,着实晦气!
身后事!
哈,哪还有什么身后事?
严大是三脉单传,唯一的儿子耀祖也被赌坊的人带走,连个
摔盆的都没有,办什么身后事?
她严家为什么会遭遇这一切!
为什么!
严麽麽的眼前忽然闪过林知南似笑非笑的脸。
“对!就是我害的!”
是她!
一切都是她害的!
“我要杀了她!”
严麽麽猛的出声,发红的眸子里满是疯狂和恨意,直接朝屋外奔去。
“大嫂子!大嫂子!你做什么去啊!”
张婶子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跟了两步在身后喊道。
可严麽麽此刻哪里还听得见?早就已经奔入雪中,没一会就没了影子。
张婶子的儿媳苗氏这时候才敢弱弱开口,“娘,那……这怎么办?”
她指了指身后的床上,身子微微发抖。
那可是死人,她能不怕吗?
张婶子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屋内已经没气的严大身上,狠狠的啐了一口,“晦气!”
本来只是看在邻居一场的份上帮忙,结果严麽麽发疯,竟然连儿子也不管了!
她家里可还有小孩子,可不能留个死人在床上。
“当家的,趁着人还没僵,赶紧送隔壁去!真是的,我真是欠了他们严家的!”
……
因着大雪,原本已经是天亮的时辰,可天光却被黑压压的大雪挡住,半点看不出来已经是黎明的时辰!
严麽麽头发凌乱,丝毫不顾一众下人诧异的目光,一路奔到揽月阁门前,不管不顾的拍打起来!
“林知南,杀人犯!你害死了严大,我要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