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不觉得我有何不是之处。严
麽麽的儿子是赌输了银子,还不上,哪怕把妻儿都当出去,也难以抵债。赌坊按规矩行事,砍了他几刀,那是他罪有应得。我实在不明白严麽麽为什么非认定是我伤的人。认定也行,拿出证据来。”
“还有,严麽麽仗着老太太的偏疼,屡屡冒犯于我,我想家里所有人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可若要说心怀怨恨,着实犯不上。我一个主子去怨恨她一个奴婢,合理吗?她若不敬,我自然可以用家法家规处置,何需怨恨?倒不如说是严麽麽怨恨我罚了她几次,这才故意攀咬我?以至于大半夜的不管不顾来我院门前,对我喊杀人犯。毫无规矩!”
“此等家奴,若是放在林家,早就大棒子打出去,何必与她多话。老太太如此偏私,实在有失公允,才是大错特错!”
一席话将众人都震懵了。
夏老太太气得手抖,指着林知南怒道,“你……你……你……你敢挑长辈的不是?动不动就提林家,我告诉你,这里是夏家,不是林家!你要守的,是夏家的规矩!”
“你当面指着长辈,就是不孝!对严大见死不救,就是不仁!事后,又对严麽麽多有指责,就是不义!我夏家娶到你这样的媳妇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祖母!”老太太的自责实在太过,夏君贤不得不出声,想要打断她的话。
“你闭嘴!”夏老太太怒道,“我还没死呢,她就想骑到我的
头上来!做梦!”
林知南嗤笑一声,冷声道,“我素日恭敬,却不想老太太心中依旧对我不满。不孝不仁不义,老太太这是恨不得我去死。”
“既然老太太如此不喜,不如给我一个和离书。我自此归家,也不必留着夏家徒惹老太太生气!”
夏老太太直接看向夏君贤,“你看见了吧?说她两句她就提和离,哪有半点做媳妇的样子!”
夏君贤微微皱眉,对林知南道,“祖母不过指责几句,你何至于用和离来威胁她?”
林知南嘲弄一笑,“这样的指责夫君可受得住?”
自然是受不住的,但凡有其中一条,他的官路也就断了。
夏君贤知道林知南受了委屈,可现在继续跟老太太硬碰硬对他们都没有好处。而且,林知南的确也有不妥的地方。
他咳了一声,道,“不论如何,你作为晚辈,指着祖母就是不对。今日起,你就呆在揽月阁禁足思过。内宅事务暂时由母亲打理。”
郑氏在一旁叹气,却也没说什么,看向林知南的目光中满是失望。
夏姝宁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看到林知南吃瘪对她来说,几乎是最快乐的事情。
更别提一旁的严麽麽,嘴角几乎都要压不住。
林知南将众人的目光尽收眼底,眸子里满是嘲弄。
“夫君责罚,知南不得不认。只是,有句话不得不说。治家不严,贻害全族,请夫君三思。”
说罢,她也不再理会堂上的众人,抬
脚离开。
就这么简单的动作,气得夏老太太差一点又打碎了一个茶盏。
“你祖父还说他眼光好,说什么林家的姑娘知书达礼,堪为贤妻,顶着骂名也要跟他们林家结亲!瞧瞧,都娶回来一个什么烂货!”
夏君贤听得头疼,实在不愿理会后院的这些琐事,便借口要上职,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