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银子,是给耀祖读书用的,你竟敢……竟敢全都败光了!”
严大想躲却不敢,只能生生挨了一巴掌,“娘,我知道错了。你放心,我再也不赌了!就是,给孔先生的束脩……您能不能先拿些给我?”
他原本不想动家里这笔银子的,可谁知这两天运气实在太差。没办法……
严麽麽没忍住,又一巴掌打了过去。
“耀祖是老严家的希望!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求得老太太的恩典,给他放了奴籍。又托了夏家的面子,才在孔先生那里拿到一个学生的位置。你个混账,竟然把束脩的银子都赌没了!”
严大不住求饶。
严麽麽发泄掉心中的怒火,这才冷冷道,“银子我会拿给你媳妇,你休想沾手!”
说罢,她便从角门进去,门也关起来。
严大在外头叫了好一会,都不见有人回应,只能痛苦地抱头蹲下。
“怎么办?我明明有预感,下一把一定能赢回来的!”
林知南放下帘子,淡淡道,“走吧。”
淡春想到严大最后的话,不由得一阵恶寒
,“姑娘,赌博真的这么可怕?”
“十赌九输。赌桌上最多的就是贪心不足之人。”林知南语气淡淡。
淡春脸色有些不好。
林知南问,“可是觉得你姑娘我下手太狠?”
淡春连忙摇头,“老太太如此算计姑娘,里头定然少不了严麽麽。她这是罪有应得。”
林知南闻言,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
京城的一处府邸内,范义方坐在书房之中,一只蜡烛静静燃烧着。
凉风袭来,蜡烛的火苗跳了跳。
下一刻,一身黑衣的萧景辰出现在屋子里。
范义方眸中大动,声音微微发颤,“将军,真的是您!”
萧景辰“嗯”了一声。
范义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仿佛是被巨大的喜悦冲刷,“您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京师卫派去护送您的队伍全部惨死。朝中众臣都说您是畏罪自杀,怕朝廷追究您冒进的罪名。属下却是怎么也不肯信。如今见到您,属下也就放心了。”
萧景辰淡淡道,“你已不在我麾下,不必自称属下。”
范义方道,“若没有将军的提携,属下如何能成为京师卫的一名校尉?在属下心中,您永远是我的上官。”
说话时,范义方的手依旧在微微颤抖。
萧景辰冷笑一声,“是么?那你说说,京师卫追捕逃犯,为何手上还有一张本将军的画像?”
说到这,范义方的脸上满是怒色,“属下曾质问过何大将军,但大将军以军令为名施压!属
下实在……”
“何邵?”萧景辰轻嗤一声。
范义方点头,似乎心中藏了许多憋闷。
何家在外戚中算不上大家族,如今也只有何邵一个人手里还有些权利,手里有五千城门卫兵。
但何家一向不与其他人接触,倒真说不好追杀他的是什么人。
萧景辰沉思片刻,便暂时将事情压下,转而沉着脸问道,“定北城大战之前,朝廷派送五十万粮草。可直到大战结束,粮草都未送到。你可知,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