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誓言对严麽麽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已经是重誓。
夏老太太已然全信了严麽麽的话,指着林知南怒道,“你还不交代?”
林知南却是忽然笑了,“老夫人就算不懂律法,也该知道一时的气话,可是没法给人断罪的。”
“严麽麽,你除了这些自己猜测的东西,可还有别的证据,证明是我伤了严大?”
严麽麽垂着头没说话。
她心里满是悲愤,哪有时间去找什么证据?
夏老太太冷哼一声,“你若不是有鬼,严麽麽又怎么会认定就是你害的人!平日里,你对严麽麽就不甚恭敬,暗地里报复她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林知南微微勾唇。
她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他们这样的指责,同样的一幕昨日还历历在目呢。
虽然,这一次是他们聪明,猜对了。可也不是猜对就有用的,要讲证据。
林知南歪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君贤,“夫君也是这么觉得的?”
夏君贤这才不得已开口,道,“看来,严麽麽素日里待南儿的确多有不敬。你是祖母身边的老人,更不该如此没有规矩。”
他这话竟然是偏帮林知南的,惹得林知南都诧异极了。
夏老太太沉下脸来,“贤哥儿,做当家人,最要紧的就是公正。你怎能因为她是你媳妇,你便如此偏心于她?”
夏君贤叹了一口气,解释道,“祖母,我这不是偏心,而是就事论事。说白了,这些都是严麽麽自己的想法
,并没有实际证据。断案讲究的就是证据。”
“既没有证据,那就是诬告。仆告主,那就是大不敬。更枉论她天不亮就去揽月阁如此大闹。”
夏老太太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严麽麽刚经历丧子之痛,悲愤之下胡闹了些,有何不可!难不成你还要罚她不成?”
夏君贤总算是体会到平日里林知南面对祖母时那种无力的感觉了。
“夏家一向厚待下人,自不可能因为这等事情大肆惩戒。”
说这话时,夏君贤有些抱歉的看了林知南一眼。
林知南垂眸,敛下眸子里的嘲弄,没有吱声。
夏老太太哪里能容忍有人当面否定她的话,当下就呵斥道,“她是你旗子,你自然护着她。我这个要如土的老婆子算得了什么?哼,我也不呆在这里惹人烦,等这雪一停,我就回青州去!省得在这里碍你们的眼!”
“这万万使不得。”夏君贤闻言,立刻起身,朝夏老太太跪了下去,“孙儿能有今日,全凭祖母和母亲扶持。若不能伺候在您膝下,孙儿此生枉为人!”
“是啊。”郑氏也跟着劝道,“贤哥儿才入官场,您这一走,不是让人戳他脊梁骨嘛。”
夏老太太冷着脸不说话。
郑氏看向林知南,劝道,“南儿,你也来同老太太道个不是。老太太原谅你们,自然也不会走了。”
林知南看着眼前的大戏,只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