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要想自救,就必须在接下来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组建出一支能够抵抗金国东西两路十万铁骑的力量!
如果做不到,那他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他那个弟弟,一口气出溜到东南海上去……
以目前大宋的军力,根本不可能和光精锐披甲骑兵就有十万的鼎盛金国对抗,这是客观事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不是像演义小说里一样,耍几个计谋就能扭转的。
此时的大宋就像一个七老八十,病病歪歪的老头,而大金国则是冰天雪地中走出来的年轻猎人,他要来打你这个老头,无论你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有丝毫获胜的可能。
这个时候,病老头所能做的正确事情就是护住脑袋,尽量减少伤害,同时服软尽快结束冲突,然后治病,锻炼,积蓄力量,而不是急着去反击!
其次,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十多年的成年人,赵桓清楚的知道,站在大多数人的对立面,会有多么的艰难。
不要忘了,南边还有个太上皇呢!
相对于抗金,对赵桓来说,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尽快搞定他那位便宜老爹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否则他如何集中力量来抗金?
所以,赵桓决定隐藏自己的倾向,同时支持主战和主和,也同时限制两方。
限制主战的,自然是让他们先防守,别急着反击,万一把金人惹毛了,多留下了一天,或者将来早来一天,他挣扎的希望就少上一分。
限制主和的,是要防止他们卖国卖的太厉害!像历史上那种金人要黄金五百万两,白银五千万两,绢一千万匹,骡马万头!连价都不还,直接答应的事情,那肯定是不行的。
国库买空了,后面他拿什么建设军队?
至于割让中山,太原,河间三镇给金人,就更不行了,他还指望这些硬骨头给他多拖点时间呢。
但不给也不行,金人早走一天,他的窗口期就能多一天!
用什么把金人糊弄走呢?
不如用……玻璃!
……
就在赵桓神游九天的时候,朝堂上的辩论越来越激烈。
他急忙劝架,“好了,几位爱卿别吵了,就算要议和也不能着急,当年澶渊之盟也是先射杀了辽国先锋大将萧挞凛之后才迫使辽国议和。”
“金人凶悍更胜辽人,又是刚开国最具开拓精神的时候,要想迫使金人答应议和,比辽人难百倍。”
“必须要让金人意识到他们根本不可能打破开封,或者说,打破开封,他们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金人才会转而思考用其他方法获得利益。”
“如果金人视我等如无物,将整个开封城都视为自己的战利品,那我们无论如何祈求,金人都不会真心和我等议和!”
“诸位要知道,自古以来,以战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和平求和平,则和平亡!”
“一个路人,遇到一个杀人越货的匪徒,是扔掉棍棒,跪地求饶能活呢?还是拿着棍棒,再扔给对方一些财货能求活?”
“太宰,议和之事就由你主持,但要进退有据,要让金人知道,我等愿意求和,但逼急了,也有和他们死战到底的决心!”
“李相公,守战之事,还是你全权负责,若有人胆敢掣肘,请你告诉朕,朕必不轻饶。”
“官家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