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可不像是‘会涂’,不是说很有经验吗?”观庭樾看着他疼得龇牙咧嘴,从他手里抢过药膏,用手指在药膏上轻轻打着圈。
“废话!老子从来都是在……”沈黎清还没等说完便目眦欲裂。
话还没说完,观庭樾居然掀了他的被子!
“听话,趴下。”观庭樾没理会沈黎清那双像要吃人的目光,淡声说道。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遮遮掩掩的也没什么意思。
沈黎清和他大眼瞪小眼片刻,像是终于想开了,心一横,趴了下去,结果还没一会,他便气急败坏道:“你给老子轻点,你到底会不会上药!”
换作几天前,沈黎清绝对不敢这样对观庭樾大呼小叫,且不说别的,他装乖讨巧起码还能骗到点甜头。
但谁知道才过了短短的一天,事情的本质就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他妈到底算谁讨到了甜头?
观庭樾的手生得修长漂亮,与那弹盈屁股上的指痕刚好对应,触碰到沈黎清肌肤的一瞬间,让他又想起了昨夜对这具身体索取无度的画面。
沈黎清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面压抑的喘息,双臂环绕他脖颈时忍不住的叫声。暧昧灯光下那双噙着泪的桃花眼,每一个画面都令他食髓知味,在劫难逃。
一想到这,观庭樾便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滚烫而粗重。
沈黎清浑然不知观庭樾生了什么变化,他把脸陷进枕头里,大有一副想要活活闷死自己的样子。
“药上完了。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观庭樾蜷了蜷烫的手指,嗓音微微哑,半晌才想起将药膏拧紧放在床头。
沈黎清撇了下嘴,想也知道他昨天那套衣服肯定皱的没法穿,可真要是这么穿了观庭樾拿来的衣服,他心里别扭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这种错位却又已经于事无补的感觉,让沈黎清如鲠在喉。
观庭樾的声音平静和缓,极有耐心地将那些被沈黎清踢下床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叠好放在他身边,问道:“要我帮你吗?”
“用不着。”沈黎清眼皮一抖,哑声道:“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
观庭樾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出去了。
沈黎清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直到门关上,他才缓缓地抻了抻胳膊和腿,拉动一下酸疼的筋骨。
他心里一边暗骂观庭樾这个畜生,一边往身上套了件衣服。
观庭樾给他拿得是一套白色的运动服,质地亲肤柔软,就是尺码大了点,他猜想这应该是观庭樾的衣服。
沈黎清穿好衣服下了床,为了把碎了一地的面子捡回来,他强忍着不适,故作无事地推开房门朝楼梯走去。
走到楼梯转角处时,沈黎清放在扶梯上的手不自觉地一紧,他看到观庭樾正将餐桌上冷掉的早餐重新端去热一遍。
沈黎清呼吸滞了滞,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受。
他性格强势惯了,在做爱方面从来都是在上面的那个,自然也就理所应当地担负起了保护者与主导者的角色。
他也从不吝啬给床伴物质上的满足以及不疼不痒的温存。
有时候遇到特别合心意的人,偶尔也会心血来潮地小露一手,看到对方感动而又满足的神情,他不知道那种心情具体意味着什么,只觉得他们忒好打。
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至于感动的溢于言表吗?
但是今天……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沈黎清环着手臂靠在墙上,看观庭樾经过的身影,悠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