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宾皓笑着耸了耸肩,“那好吧!”
他们一起到了一家珠宝店的门口,余鹤也的确像他说的根本就没给什么意见,从头到尾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
乔宾皓买了一条精致的手链,包装好了之后直接丢到了车里。他转过身对着坐在后座的余鹤笑了笑,“时间还早,带你去个地方。”
余鹤皱了皱眉,还没等他拒绝乔宾皓却已经发动车开了出去。
说起来余鹤的性格属于那种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人,他不会主动跟别人交流些什么,所以在别人主动的时候,拒绝就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他对乔宾皓这个人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走进这个喧闹而嘈杂的酒吧的时候,余鹤的眉头忍不住皱了皱眉,震耳的音乐声几乎直接地敲击上他的耳膜,嗡嗡作响。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他带着两分不悦地问了一句,只是乔宾皓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他所说的话似的,他径直走到一个角落的桌子前坐下,然后才转过身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余鹤,微微扬起一个微笑。
“过来啊!”
音乐声吵得余鹤听不清,但是看他的嘴型依稀能看出来这几个字。
他眉间的寒意更重,掏出手机在屏幕打出了几个字递到了乔宾皓面前。
“我不喜欢这儿,今天我累了,先回去了。”
他收回手机就准备转身往门口走去
“等等。”乔宾皓立马站起身来一把握上余鹤的手,他一定要找个理由让余鹤留下来,不然准备了这么久的好戏岂不是没有人看了。
正当他想着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就看到余鹤突然浑身僵硬的站在了原地,好像顿时失去了魂魄。他目光惊诧地看着前方,酒吧绚丽的灯光洒在他大大的眸子里,什么也没有。
乔宾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贺函好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他整个身子都软倒在了简君凯怀里,整张脸带着一抹娇羞的红,还在不停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简君凯有些无奈地抱着他,把贺函自己拉扯开的衣服弄回原样,笑容宠溺又包容。
乔宾皓看了一眼,立刻转过身去看余鹤的表情。他本来是让人在那两个人的酒里下了药准备直接让余鹤看到他们上床时的样子的。哪知道他手下的那几个人这么不管用,居然现在还没把这两个人搞定。不过虽然时机有点不对,但是能让余鹤看到现在这幅场景好像也不错。
此时余鹤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涩不明,他死死地盯着简君凯和贺函的方向,却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冲上前去,只是站在这儿静静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盯着他们,眼神却无神得没有焦距。乔宾皓看不出他的悲伤难过或者愤怒,他从余鹤的表情里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这下他不由地有些惴惴,以他对余鹤的了解,他明明应该很在意的。
正在这个时候,贺函估计是药性发作得厉害,他一把拽开自己那间薄薄的衬衫,就直接照着简君凯的嘴吻了上去。君凯猝不及防之间只能微微侧了侧头,于是贺函那个本该落在他唇上的吻就只是落在了他的侧脸只不过,在余鹤这个角度,嘴唇或是侧脸,都没有任何分别。他清楚地看到贺函对着君凯吻了上去,他清楚的看见君凯有些哭笑不得地替他扯了扯已经露出大半个肩膀的衣服,然后搂着他走进了酒吧的一个房间。
余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时的心情,他无法描述。
☆
正当乔宾皓皱了皱眉,准备上前跟余鹤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浑身微微一颤,好像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力气,迈步继续往门口走去。
乔宾皓一急,连忙跟了上去。“你就这么走了啊!”他一路跟在余鹤身后,“看刚才简君凯的样子,好像准备带贺函去额,你就什么都不管就走了?”
余鹤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他,眼神锐利而又冰寒。
乔宾皓浑身一颤,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表现得过于急切了。他连忙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和心疼,“你没事吧!”
余鹤张了张嘴,吐出几个字,“把车开过来。”
“额”乔宾皓愣了几秒,然后去开他的车。
在路上,他一直时不时地看着后视镜里余鹤的脸色,“小鹤,你别这样,心里难过就说出来吧,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他不会告诉余鹤自己对他的感情变得有多么热烈而又扭曲,他也不会告诉余鹤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是多么痛恨而又愉悦,那种感情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发酵,已经变成了让他快要发疯的存在。
余鹤一直沉着脸,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
车在学校门口停下,余鹤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余鹤”乔宾皓加快步伐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隐隐皱了皱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从刚才到现在你什么话都不说,我知道你难过,但是我很担心你,我”
“担心我”余鹤转过头来看着他,“就放开。”
乔宾皓微微一颤,放开了他的手。
余鹤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乔宾皓站在原地,看着余鹤渐渐走远的背影,眼神微微闪了闪。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哼,就算你们不会因为这件事分手,你的心里也已经埋下了一根刺,早晚有一天,我会把简君凯从我这儿夺走的再一样样地夺回来。
余鹤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嘴唇被他咬得发白。
寝室里还有两个人在打游戏,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就连余鹤进来都没有发现。
余鹤径直走进了厕所,他反锁上门,然后转过头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他的脸惨白惨白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镶嵌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在莹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诡异,他愣愣地眨了眨眼,很奇怪地觉得眼框有些干燥,眼睛红红的,却丝毫没有想要哭出来的迹象其实他本来就不是喜欢哭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
另一边。君凯在扶着贺函去房间的时候不动声色地瞥了吧台的侍应生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正浑身发软倒在他怀里的贺函,微微皱了皱眉。又是这种老掉牙的手段,本来应该早有防备的,都跟这个二货说了要小心的,结果还是中招了。
“笨蛋。”他暗暗骂了一声,气喘吁吁地把贺函扶进房间里,然后一把把他扔在了床上。
“我好热嗯好热”贺函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努力地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哭腔。他半闭着眼,急切而又迷茫地环视着四周,好像无意识地在寻找着什么。在视线扫到君凯的那一刻,他的眼神猛地就亮了起来。下一秒,就像一只发了情的老虎似的,贺函猛地坐直了身子,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飞箭一般朝着君凯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