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蔚不无惊讶,去年老太太生辰那会儿,叶敏娥母子二人把侯府得罪的不轻,这种情况下还能求娶六姑娘。
她还以为,此生杜家和叶家,就只是姑表亲了呢。
如今看来,叶敏娥是打定主意攀附侯府了。
五姑娘这条路堵死了,就另辟蹊径,找上六姑娘。
姑父在京中不过八品小官,想要往上挪动几乎不可能,家底也不丰厚,杜诀更没有半点考科举的能力。
所以除了姻亲,整个杜家想要往上爬实为不易。
就他们这条件,想要说一门比自身条件好的婚事,打着灯笼都难寻,而承泰侯府是叶敏娥娘家,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没得筹谋。
叶从蔚是嫁过杜家的人,这会儿听闻此事,难免有些感慨。
庶出的女儿低嫁也好,怎么都是正妻主母,她当初这样想,估计现在的叶从蕙也是同样思量。
杜家比上不足,又没有那般不堪,就表明来看,还挺登对。
可惜,内里却不好熬。
叶敏娥自己就是庶出,她这小半辈子都在为前程打算,心眼也忒多了点。
娶了媳妇不安生过日子,成天眼馋人家的嫁妆。
说白了,爱财。
同时也爱权,嫁过去日子久了,越发看不上儿媳,心想她为何出身不
够好,在侯府说不上话,不能替夫家谋算一星半点……
种种说来,人心不足蛇吞象。
不掂量自个儿的斤两,横竖挑剔别人,这日子哪能没有风波。
叶从蔚回想起来,就满心不郁。
她觉得,做齐宿摆布的笼中鸟,也好过当杜家媳妇。
两条路她都尝试过了,选择起来理直气壮。
*******
在承泰侯府吃了中饭,稍作歇息,叶从蔚就带上叶朔去马场。
大哥三哥跟她不太亲近,又挎心要读书,所以不去。
叶从芷和叶从菲都出嫁了,府中就剩叶从蕙,她原本跟嫂嫂一块做绣活的,但今日不知怎的,应邀同去。
齐宿的马场占地宽广,叶从蔚深感心旷神怡,非常喜欢。
叶朔本就喜欢骑马,经过一年他骑术进步很大,这会儿都快疯了。
叶从蔚只得丑话说在前头:“朔哥儿,你要是伤着自己,二夫人可就再不准你跟我来了。”
本来二夫人就不喜欢叶朔粘她,一旦伤了,那还了得。
“五姐姐放心,平地骑马都能摔,我岂不太丢人了!”叶朔扬起他的小下巴,一脸骄傲神气。
齐宿挑眉笑道:“是个爱面子的,那更要顾好自己,免得打脸。”
“王爷可敢与我赛一场?”叶朔黑亮的眼睛望向他。
初生牛犊不怕虎。
“本王可不像落得欺负小舅子的名头。”齐宿一拉缰绳,道:“若能追上我,就来吧。”
说不比,又要人追他,啧啧。
他一扬马鞭窜
了出去,叶朔见状连忙紧随其后。
两人一溜烟跑开了,权当热身。
叶从蔚也牵着自己温顺的小母马,溜达着走一段,先培养熟悉度,然后才翻身上马。
她慢悠悠走着,给叶从蕙能跟上来的速度。
叶从蕙向来不跟谁亲近,今日出来,多半想说说杜诀的事。
毕竟……去年杜诀给她送礼遭拒,而现今成了叶从蕙的未婚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