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臣妾会尽心打理的。”
“此事暂且不急,往后压一压,不过事先给盈鱼做点心理准备。”
齐宿说着顿了一顿,笑嘻嘻问道:“你怎就苦着个脸?”
“我没有。”叶从蔚下意识的否认,速度很快。
齐宿觑着眼打量她,“心里不痛快了?”
“没有。”她再次摇头,即使不痛快也不敢说,显得她忒气量狭小了。
齐宿却偏要拆穿她:“在我面前说谎是没用的,见多了争风吃醋的女子,不差你一个。”
“……”叶从蔚瘪了瘪嘴巴,觉得这人真过分……
自己坐拥天下,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得到?还要她舔着笑脸祝贺不成?
她不吭声了。
齐宿放下筷子,试探着问道:“盈鱼不想要我纳妃?”
“臣妾不敢。”
闲王无妾室,谁人在乎,可齐宿做了帝王,她胆敢阻拦,就是万民罪人了。
这么大的帽子,没有三个脑袋多顶不住。
“如此便没意思了,”齐宿站起身:“我在你面前这般自称,你却丁点真话都不想透露。”
他离开餐桌,朝着外边走去。
叶从蔚一惊,连忙伸手挽留住他:“等等,长、长戈……”
齐宿只说过一次,他的表字,她一直记着。
这个名词,似乎比夫君还令人羞涩,叶从蔚能
察觉到,他在她面前‘纡尊降贵’,就是希望她不被身份所困扰,畅所欲言。
说起来简单,但实际上为所欲为并不容易。
诸多顾忌是因为拿捏不准他放纵的限度,怕惹恼了他一朝翻脸。
叶从蔚敞开怀抱,从背后紧紧抱住齐宿的腰、身:“我说真话,如果你非要纳妃不可,不许留太多人,要适可而止……”
“哦?”齐宿一扬眉梢,手掌搭上她手背:“还有呢?”
“还有……我们的孩子很快就会来到这世上了,你要多想着他。”叶从蔚的额头抵住他脊背。
“那可说不好,”齐宿笑了笑:“我不喜幼儿。”
叶从蔚皱皱眉,劝道:“你好好教养,他就会乖巧听话的,还会孝顺你。”
齐宿拉开她的手臂,回过身面对她:“怎是我来教养,你呢?”
“我当然与你一起,”叶从蔚仰起小脸看他:“孩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长戈应当明白。”
齐宿闻言微微一怔,他想起他的父皇。
他出生时,父皇已然垂垂老矣,对他的到来异常欣喜宠幸,不过到底没撑多久就殁了。
以至于齐宿对父亲的印象只寥寥数笔,反而是后来的大皇兄更多充斥在他记忆中。
“自打我记事起,就独自住在雨舟院,”叶从蔚低声道:“只有在我生病的时候,父亲才会踏进院子,次数太少了……”
她见到父亲最多的机会,是在庆宁郡主那儿,过去请安时,侯爷就会例行问
话,叮嘱几句。
叶从蔚没感觉什么遗憾,因为惯来如此,无从比较什么。
她这会儿提起此事,是出于担忧,万一以后齐宿左拥右抱忘了她母子俩……
她本身没多大关系,孩子多可怜呐……
怀上孩子后才发觉,有些际遇放自己身上没所谓,叫亲骨肉去承受,心里便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