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四姐未定,若无突发状况,不会直接跳到她身上来。
再者,叶风来毕竟是同宗同姓的亲戚,比起表兄更难达成姻亲。
在前朝,这种情况下,男女决不允许通婚,直到有位公主开了先例。
虽说后来在民间陆陆续续有人效仿,但世人对此的宽容是有限度的,起码在承泰侯府不会允许。
叶从蔚对叶风来知之甚少,哪敢胡乱把身家性命压在他身上,不如按兵不动,静候佳音。
如今她还没被判死刑呢,与前世不同的局面出现了。
齐宿知道她对陶迟有意,在这个前提下,若庆宁郡主还把她推出来顶替叶从芷,未必能如愿。
叶从蔚无法预测事情后续,只管洗干净耳朵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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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钰世子在侯府住了没两日,勋郡王就派人过来催促。
头一拨被庆宁郡主打发回去,过两日,第二拨又来了。
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教训世子,躲着也没用,庆宁郡主这个做姑母的,又能护得住几时?
世子夫妻二人,最终还是乖乖回去了,之后一个月内,不曾听说他跟齐宿混迹的事情。
时间飞速,像是盛夏的蝉鸣一样急促,进入六月份。
豫亲王为红颜一掷千金的故事才稍稍平息,紧接着又有新消息传开。
齐宿又要定亲了,求得圣上恩典,赐下一道圣旨,对象是那承泰侯嫡女。
此前几番波折,大家都有所耳闻,虽说圣上不欲听到‘克妻’二字,
但耐不住人们心里头嘀咕。
这侯府嫡女,也不知能否熬过这个槛哦……
为防止夜长梦多,横生节枝,婚期定得非常临近,就在这个月底。
一场婚事,两府忙乱,从未听闻有月初定亲月底完婚的,这也太赶了。
何况豫亲王迎娶的还是王妃,规格非寻常官家能比拟的。
不过当下情况特殊,做法不同往常,倒也能理解。
经过前面几次被中断的亲事,王府聘礼早就准备齐全,堆积在仓库落灰呢。
宣旨公公秉持圣旨,到承泰侯府宣读之后,庆宁郡主如遭雷击,好险没有当场晕过去。
幸好二夫人反应快,把人给撑住了,才避免失态。
叶提乘与二老爷好生把宣旨公公请下去喝茶,回头再来好好商量赐婚一事。
被搀扶着进入后院,一路上庆宁郡主的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收声吧你,”老太太表情凝重:“天家使者还在,哭哭啼啼被听了去,人要怎么说我们?”
领旨时一家人整整齐齐,此时神色各异。
叶从蔚敛下眼睫,与前世一模一样的事情重演,关乎她与二姐的命运,当真刺激。
庆宁郡主顾不上老太太的责备,紧紧抓住叶从芷的手:“你听见了么?”
叶从芷满脸怔然,点点头道:“娘亲,我没听错?”
“圣旨都来了,君无戏言,有什么错的……呜呜我可怜的儿啊……”庆宁郡主再次哭起来。
老太太皱皱眉,知道劝不住她,连忙摆手,示
意走快一些。
在后院怎么哭都没事,传不到公公耳朵里。
大媳妇陈氏把孩子交给奶娘抱着,她扶过庆宁郡主,问道:“好端端的,豫亲王怎么看中二妹妹了?”
“嫂嫂有所不知,我们曾在郡王府有碰见过。”叶从芷答道。
叶从菲满脸同情:“是那个白天在画舫上作乐的豫亲王吗?”
“住口,谁让你说话了?!”二夫人率先呵斥。
此时庆宁郡主必然惊怒交加,胡乱多话能讨着什么好?她回过身,把二房的小辈都给遣散了,各回各院去待着。
眼见四姐六妹和三嫂都走了,叶从蔚也不会没眼力见杵着旁听,顺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