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的白幡早已挂上,这类物件,是在皇帝病后就陆续准备下的,包括九五至尊棺椁。
帝王乃最尊贵的无上规
格,没个一年半载做不出来,都得提前筹备。
叶从蔚进去时,异常热闹,不论是诰命夫人们还是往来宫女,无不神情戚戚。
她先去拜别了圣上遗体,再去见过皇后,象征性的劝两句,这是礼节。
皇后一直在抹眼泪,还要顾着下边人布置灵堂,事关太子颜面,稍有不妥就落个不孝名声,忙得不可开交,倒没工夫给叶从蔚什么眼色。
叶从蔚行礼后到偏殿去候着,不多时齐宿就找来了。
“王爷,”她连忙迎上他:“你用饭了么?”
“自然,”齐宿点点头,把她带到偏殿外头,“上午是哭灵,方才本王瞧见几位大臣捧着封蜡的锦盒,估计中午就宣读圣旨了。”
叶从蔚知道,那是让太子齐莛登基的圣旨。
她悄悄吞咽口水,略为紧张道:“妾身要怎么做?”
她记得,前世齐宿一石二鸟,大皇子二皇子全没了,难不成……就是今天?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齐宿一手揽过她,低声道:“即便本王有八成把握,也不敢盲目自信。”
他说着蹲下身,一手握住叶从蔚的脚踝,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拧住一扭。
“啊!”叶从蔚意料未及,痛呼一声,险些栽倒。
“王妃!”齐宿连忙伸手把人接住。
闻声而来的宫女们小跑着,问道:“豫亲王,豫王妃怎么了?”
齐宿眉头紧皱,吩咐道:“传御医,王妃神思恍惚,扭到脚了。”
宫人不敢怠慢
,抽空支使个人出去,替叶从蔚叫来御医诊治。
叶从蔚被齐宿抱回偏殿的矮榻上,暂时坐着不动。
她真的很疼,还有满肚子疑问,忍着不敢张嘴。
很显然,齐宿自顾自做了某个决定,完全不打算跟她商量一下。
多半是想把她送出宫去,众目睽睽之下受了伤,定然不会有人指责豫王妃躲懒。
没一会儿,御医便来了,此事还惊动了皇后与太子。
“皇婶发生何事了?”齐莛问道。
叶从蔚看到他的身影,就立即垂下脑袋,一动不动。
齐宿代为回答:“她没注意脚下,不小心扭到了。”
这时御医过来,把人请入里间查看,给予肯定的答复:“确实扭伤了,须得敷药消肿。”
“那就快快送出宫去吧,”皇后语气冷淡,叫住管事公公:“吩咐下去,皮子都绷紧点伺候,别叫诰命夫人出了差池。”
今日要办几桩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是,皇后娘娘。”
齐莛扭头吩咐道:“备一座软轿好生把豫王妃送出去。”
“奴才这就去办。”管事公公行了礼,立即转身下去。
齐宿扯起唇角:“皇侄儿有心了。”
“莛儿随本宫过来。”皇后瞪了叶从蔚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长,大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叶从蔚此时没心情理会这个,她担忧齐宿,今日必定是万分惊险。
可惜这会儿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临别之前,悄悄捏一把他的掌心。
叶从蔚被软轿接走
,齐宿让安燕跟着,叶从蔚把他给遣回去:“安燕得罪了我小丫鬟,我要常福。”
据她所知,安燕有功夫,常福只是个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