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没有反省的意思,他道:“原本觉得这样肮脏的血脉,断了最好,但瞧着盈鱼温婉和善,血液都是鲜甜的,中和一下还能救。”
“没听懂,”叶从蔚舔过嘴角:“好疼的……”
“抱歉,”齐宿低头轻吹:“我的意思是,以前没想过要孩子。”
“这可不行,”叶从蔚万分不同意:“哪里都有恶人,与血脉有何干系,更不能为着那种人断绝自己的香火。”
齐宿忍不住轻嗤:“王妃是不知,本王祖上如何作恶多端。”
“这……”叶从蔚抬手捂住他的双眼:“你身处权利中心,想必看到的事物更多,不要只盯着糟糕的东西。”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看看她,重活一遍依然胸无大志,不曾做出大行动,窝囊又安详。
“有你这般宽慰,很好。”他眨眨眼,睫毛扫过她的手心。
叶从蔚收回手,嘟囔道:“可别再咬我了……”
“不敢,还望王妃赎罪。”齐宿摆出恭敬的神色给她赔不是。
“下不为例,”叶从蔚抬了抬下巴尖:“这次原谅你了。”
她心里不无高兴,齐宿愿意在她面前剖露过去种种,如此不设防。
他不仅给她孩子,还给了弥足珍贵的信任。
叶从蔚太感念这样的日子了,经历过前世的坎坷,如今局面堪称‘圆满’。
或许品尝过苦难的人们,更懂得珍惜当下。
她万分期待孩子出世那一天,不论男女,都是她的掌中宝。
****
*****
天气越来越冷,连着降下两场大雪,王府里红梅恣意。
叶从蔚开始出现害喜症状,吃什么都会反胃干呕。
把她难受得不行,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致了。
医婆成天伺候着,跟司梅司菊在吃食上花费诸多功夫,但见效不是很大。
医婆说害喜因人而异,有的半点事儿没有,有的则严重到食不下咽,瘦了一大圈。
她们当然不能让叶从蔚瘦一圈,王爷看见岂不心疼死,到时发落下来谁也讨不了好。
叶从蔚秉持着好好养胎的意思,非常配合地逼自己吃下食物,孩子需要供给,她同样不想饿得手脚发软。
齐宿一连换了好几个掌勺人,务必要把餐饮给置办周到了。
最后坐稳豫亲王府主厨之位的大师傅,带来几罐自己腌制的果酱,咸酸可口,用于焖肉蒸鱼辅味,极具特色。
他做的菜肴得到叶从蔚认可,少则小半碗,多则一大碗,胃口逐渐恢复,大师傅被留下任用。
至此,闹腾大半月的害喜,总算有了好转。
虽每日难免呕上一回,但叶从蔚习惯了,懂得规避不好的气味近到跟前。
值得一提的是,自叶从蔚怀胎以来,齐宿开始滴酒不沾。
晚上回屋就寝,不论什么时辰,身上都是清爽的味道,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叶从蔚不由好奇:“王爷最近修身养性了?”
并未见他回来就洗澡,若是沾染脂粉香,逃不过她的鼻子。
“是被迫
修身养性。”齐宿坐在床沿上,脱去鞋子。
叶从蔚眼珠子转了转,道:“妾身不曾提过什么要求,是你自己做的。”
“嗯,”齐宿俯身下来,虚虚覆盖在她上方:“本王自己忍着,与王妃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