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跨下马来,似笑非笑道:“齐莛,瞧你这点出息,
想是皇兄过于严苛,限了你眼界。”
二皇子感觉被损了颜面,轻咳一声道:“皇叔宴请,我哪敢不去。”
在饮酒作乐这方面,兴许全京城的人都不敢与豫亲王做比。
“方圆,你去安排车马,把几位姑娘好生送回郡王府。”齐宿吩咐完,一手逮过齐钰:“至于你……去把千良他们叫上。”
齐钰世子跟着齐宿混,向来唯他马首是瞻,很快应承下来。
他回身交待世子妃,把三位妹妹带回府中好好招待,用过饭再坐回自家车马,具体不必多言,世子妃会安排妥当的。
眼看夫君另有安排,世子妃无奈,她黛眉微蹙,小声道:“别饮太多酒,早些回来……”
“行了,让人看笑话。”齐钰拍拍她的手背,转头唤来小厮,让他过府去请好友相聚。
叶从蔚跟叶从芷顺从的离开马场,意外之行到这总算是结束了。
思絮楼是什么地方?它不是秦楼楚馆,内里却养了一堆歌女舞姬。
齐宿叫上的人,多半是惯常玩在一起的那群纨绔子弟。
他这么一打岔,倒是给叶从蔚解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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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郡王府留用一餐饭,姐妹二人才得以乘坐马车回家。
车厢内,叶从芷双手拢袖,道:“今日之事,我要禀明祖母。”
“嗯。”叶从蔚有些愣愣的,一整天绷紧了皮子,累得很。
大概不止告知老太太,父亲那边也不能瞒着,得先看看祖母的意思。
这事说大不大,
说小也不小。
二皇子一时间心血来潮,如果他什么都不做,那就什么也不会改变。
但若是他对叶从蔚兴致浓厚,打算收她做妾室乃至侧妃呢?日后会怎样谁人能测。
回到侯府,叶从芷不敢瞒着长辈,如实上报。
而叶从蔚,正襟危坐,仿佛等待审判的罪人。
一番叙述,老太太与庆宁郡主二人,具是惊讶不已。
“竟有这等事?”庆宁郡主瞠目结舌:“只一眼,二皇子便注意到你了?”
叶从蔚微抿嘴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问话,听着就很不客气。
庆宁郡主一挥锦帕,呵呵笑了:“怪道都说咱们五姑娘颜色好,是真的了!”
老太太瞥她们两人一眼,专注看向叶从芷,问道:“除了你们,还有谁在?”
叶从芷有问必答,面无表情语速平缓,做冷眼旁观的姿态。
老太太闻言稍稍放心,道:“郡王府定然不会多嘴多舌,那豫亲王虽不着调,可也懒得管这种儿女私情。”
这件事不会广为流传,闷着就好。
至于二皇子此人,老太太接触不到朝廷宫闱,还真知之甚少,忙让春蓝去请侯爷过来,共同商议。
………
向来男主外女主内,承泰侯只管着前院,后院诸事全盘交予老太太和庆宁郡主。
叶从蔚对父亲陌生得很,她生母早死,父亲没有缘由在她院子里留宿,父女二人骨肉亲情,说过的话寥寥无几。
待听闻招惹二皇子一事,侯爷当即大怒,
对着叶从蔚怒目而视,扬言要家法伺候,以正家风。
叶从蔚仰头看他恼怒的模样,“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