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音看到来电显示,自动闭上嘴不说话了。
“现在来萃堂,送伞。”陆聿柏惯用的命令语气传来,刺得席欢眉头在一瞬间拧紧。
她看看腕表的时间,提醒道,“天都快黑了,我过去送完伞赶不及坐公交回家。”
况且,一会儿还有雨,晚高峰加下雨的天气,打车都打不到。
陆聿柏似乎在外面,空旷嘈杂的环境中,杂音背景下他带着颗粒感的声音分外诱人,“让你送你就送。”
席欢在他面前没有拒绝的余地,她应一声,挂了电话,扭头对上温南音能吃人的眼神。
“你喜欢他哪儿?”温南音恨铁不成钢,“再过几个月快把婚离了,我来给你介绍靠谱的男人,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被重视。”
她喋喋不休,追着席欢到玄关,席欢换下鞋来没回应,她直接挡住门不让走,“回答我的问题。”
席欢抿着嘴唇,她想她也不是没被陆聿柏重视过。
当初被送到陆家来时,是陆聿柏一句话留下了她,不然她指不定要被送到哪儿去。
也是因为陆聿柏容得下,她在陆家的日子好过很多。
但那仅限于他们结婚之前,现如今——
“他那张脸,应该是没有人能及得上。”
她是视觉动物,喜欢一切好看的东西,选男人也不例外。
陆聿柏身上有股很吸引人的磁场,她被吸引,渐渐沉沦,沉溺在他的独特魅力中。
这样的男人,看得着摸不着就算了,可一旦摸着了会上瘾。
温南音伸出手就去掐她腰,她忙闪躲,“如果我等不来他回头,我会收心,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温南音把门开了,送她到电梯,趁等电梯的工夫又一顿敲打,“一年的时间你可别等不到他回头,反而陷进去出不来了。”
‘叮——’
电梯门开了,席欢的心漏跳两拍,急急进去头也不回地说,“不会。”
她不是敷衍,是她无法保证。
萃堂是京北最大的娱乐场所,整栋楼十三层,各种娱乐项目齐全。
陆聿柏常去那儿的露天场地和三楼谈生意,其他楼层他只在上学期间跟一群公子哥过去玩儿过。
后来接手陆家的生意,他便再不涉足。
温南音家离萃堂不远,席欢在楼下超市买了把伞,坐公交四十分钟直达。
下车时,天空已经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撑着黑色的伞,白色的鞋子踩在马路泥泞的水洼,没一会儿就变得脏兮兮。
夜风起了,潮湿的风气刮在她脸上,雾气蒙蒙遮住些许视线,朦胧中她苗条的身姿和伞下若隐若现的精致面庞,令人一眼看去就移不开目光。
萃堂门口的几个抽烟的男人来了兴趣,蹲下来低头看她容貌。
这一看,惊艳得他们呆住。
席欢的裤子宽松,很长,她怕弄脏了,提着裤子上台阶,没顾上看路,一个不慎撞了人,手里的伞被撞飞。
“对不起。”她道歉,弯腰去捡掉落的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