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宁该说的说完了,本身也懒得留人,把苏昊然的手从自己校服上打下去,扭头就走:“别动手动脚的,一身汗臭死了。”
苏昊然也不气,嘿嘿一笑,套上外套,回场地换了双amIRI,又巴巴地追过去。
他是常年不穿校服的,宿舍里一柜子名牌奢侈品穿不完,巴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换着花样在谢一宁面前孔雀开屏,从来不乐意穿校服。
“你这不是冤枉我吗。”苏昊然凑到谢一宁面前说东说西,“我就跳个高,汗都没出,还专门换了双鞋去跳,一见你我就换回来,哪臭了?我香死了,你闻!”
说着就把胳膊横到谢一宁跟前非要人闻闻。
谢一宁把他挥开,脸上怒意不知不觉消退了:“滚远点。”
苏昊然又缠着她打闹了会儿,直到她脸色稍微好看点了,才问:“刚才他们怎么惹你了?”
说到这个谢一宁就来气,却不是像之前骂那堆男生已经骂过了,没必要再说一遍,反而提起温伏,无奈道:“那个哆来咪也真是的,没点眼力见。十几个人呢,从一开始陪他在场子里跑了一千米,等在终点,想着跑完了怕他累,说到时候搀着搀着。结果他倒好,跑完了么,不累就算了,但也没必要转头就走么,把一堆人撂在那儿,好歹一个班的,一点面子也不给。”
苏昊然努着嘴不停地点头应和,等谢一宁说完,他当即道:“不像话!我去教训教训。”
“你教训什么啊你教训?”谢一宁横他一眼,“你算老几呢你,就去教训人家,尽添乱。”
“我教”苏昊然顿了顿,狡黠一笑,“我交个朋友呗,跟他。”
谢一宁白他。
苏昊然又把胳膊搭过去:“宁宁,中午吃哪个食堂?”
谢一宁边走边甩开他:“再说吧。”
“别再说呀,这还有一个小时就吃饭了。”
“我吃哪个食堂关你什么事儿?”
“怎么不关我的事儿,咱俩从小到大都一起吃的。”
“你又欠抽了是吧?”
“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嘛。”
“别缠着我。”
“说一下嘛……”
“滚。”
“哎呀宁宁……”
两个人吵吵闹闹一路回到班上,班里就温伏和费薄林在写试卷,其他人窝在角落里玩手机看小说,或趴着睡觉,卢玉秋站在阳台上捧着上个周谢一宁买的那本《红秀》杂志在看。
六班教室四个角有四道门,靠外前后两道是连通大走廊的,另外一边前后两道出去是每个班的阳台。
阳台上放着两三张多余的课桌,每个课桌抽屉里都塞满了有些人不用的练习册或课本,以及许多小说漫画和一周一期的时尚杂志,基本是他们在校外书店的摊上,或者教学楼负一层里挨着市水果店的书店里买的。只要不明目张胆在上课时间看,班主任对此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谢一宁先是招呼卢玉秋收拾收拾准备去吃饭,随后一屁股坐在费薄林位置前,背靠着墙壁,问:“组长,下午三千米没问题吧?”
费薄林正在看题,闻言没有抬头,只是说:“没问题。”
“没问题就行。”谢一宁翘着椅子腿儿,“好歹三千米呢,你要中途不舒服就退出啊,反正去年校记录也是你的,咱不用非争这口气。”
说到这儿她叹了口气:“早知道今年让哆来咪报三千米了,你还能休息休息,说不定他能破你记录呢。”
隔着一个过道的哆来咪本人并不知道自己多了这个新外号,对谢一宁的话毫无反应。
下午的三千米正如费薄林所说,跑了跟去年一样的成绩,毫无意外地保持着最高校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