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送走她,赶忙去去后院的药房,此时的乔越修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拿着蒲扇,正在给下面的柴火扇火。
“徒儿啊!”李大夫踏入门槛便开口道。
乔越修疑惑的看向他,问道:“怎么了呀?师傅?怎么这般匆忙啊?是有什么急症吗?”乔越修赶忙放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子着急的问道。
李大夫连忙摇摇头,开口说道:“你妹妹在县城里面拜了一位女医为师傅?”
乔越修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怎么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上一声?”李大夫一脸的着急,又说道:“我本想着等你妹妹大上一些,识字差不多了,人也懂事不少,在收为徒弟的,可这半路突然冒出来一个什么女医!”
乔越修没想到,原来,李大夫一直都是想要收妹妹为徒的,可惜现在说什么也迟了。
“师父,妹妹已经去了十天了,你想收她为徒,怎么不早说呀?我妹妹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她呢……”
“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呀?她这样聪明伶俐,我就想着小孩子麻烦,晚点再收她为徒,反正她还在私塾里面读书,前阵子不在私塾里的读书了,我也是知晓的,只是最近忙,你也知晓的,就有两天晴天,给他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下雨,要么就是阴天,咱们药房里面的草药,可不能霉了,我便时时忧心着,时不时的拿炭火烤一烤。”
“再加上,也因为阴天下雨的事,最近的病人多,便忘了这件事,怎么就从私塾里面没读书几天就拜了一个女师傅呢?”
“女师父虽是一个好出路,但是今后都要被控制在女子这个行业之中,想要从这个女子范围之中跳跃出去,怕是很难,也会有许多人的成见,这么一步,着实是走错了,应该拜我为师!”
“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这样的天赋不应该局限于女子后院这么一一片天地啊!”
李大夫来回踱步,拉拉扯扯说了一大通,乔越修听到他说了这么多,虽然眉头紧皱着,但是心里乐开了花,说明李大夫还是很喜欢自家妹妹的,而且也想要帮衬自家妹妹一把,想要收她为徒,只是……
“谢过师父,只是事情已成定局,怕是无法更改了。”乔越修拱手说道,虽然很开心,但是自家妹妹已经拜师了……
“唉……”李大夫唉声叹气的,仔细想想,确实难以放弃,想想乔璎玑有时来到他这个医馆时的小模样,眼睛之中总是带着求知的神色,有时他也会忍不住多说两句,就算还没有收乔璎玑为师。
乔越修不知该说什么,嘴角的笑意就快要止不住了,一直在控制着呢,生怕惹了师父生气。
李大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此时还在下着雨,也不知明日会不会晴,他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明日你跟着我一起去城里一趟。”李大夫开口道。
“师父,去城里做什么?”乔月修疑惑的问道。
“没事,去会会那个女医,要是她没本事,还是趁早让出徒弟为好。”李大夫说完话,便挥挥袖子准备离开,走到门槛之时说道:“你娘送吃食来了,今日中午便不用回去了。”
……
第二日一早,连着几天的阴雨天,总算是结束了,太阳高高升起,李大夫处理好早上过来的病人,便赶紧带着乔越修去往城中。
乔越修就这么跟在他的后面,还背着一个药箱。
两人就这么步行去县城的,没有叫牛车,也没有叫马车,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李大夫不舍得花钱。
好不容易来到城里,都已经下午了,乔越修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远的路了,很久以前也走路来过,但是,自从有牛车之后就不走路了。
“师父,我爹有牛车,怎么不驾牛车去啊?靠,我们两个人的腿走,也不知会不会脚底上磨起泡来。”乔越修开口道。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远的路了,但是时常在医馆里面来回走动,而且几乎都是站在地上的,再加上本就是村里的人,吃苦吃惯了,所以说并不觉得有多累,但是,李大夫不一样啊。
李大夫经常是坐诊,而且也不经常去县城,只是偶尔,就算是偶尔,也是坐着马车或者是牛车去的。
“劳其筋骨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很久都没有走这么长的路了,便要偶尔锻炼一下,不然的话,人就跟废了一样。”李大夫开口道。
乔越修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他知道是李大夫不想麻烦乔强胜,要不然还要让爹爹驾着牛车,当误自家爹爹做事赚钱,至于马车嘛,村里面本就没有马车,之前的李夫子倒是有一辆,但也不经常停在村里,更何况现在他都到县城去了。
到了县城,因为已经下午,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找一个地方落脚歇着,李大夫之前在县城里与人合伙开了一家医馆,因为去往村里面行医开医馆,所以就将这个医馆的份额卖了出去,城里的医馆虽然没有他的份额了,但是人情啊,面子还是在的,留宿一晚不成问题。
等安顿好晚上的住处,李大夫就有些迫不及待,带着他就前往石头巷。
此时的天已经有些微微黑,巷子里面就更显得昏暗,倒是巷子尾巴的宅子门口亮了一盏灯。
李大夫知晓,那就是医馆的所在处了。
乔越秀多少跟着读了点书,懂得一些礼仪,知晓,现在去拜访,着实不太对。
“师傅不必着急,明日一早再来吧,这天马上就要黑透了,这个时候去瞧女医不太好吧,会不会对她的名声有碍啊?”乔越修开口道。
李大夫听到他的,虽说是有道理,但是,他很清楚自己都一把老骨头了,也没有某方面的功能,就算去了又如何?
行得正,坐得端,现在过去也是为了切磋而已,顺便看看自己一不小心失去的徒弟,看她能不能回心转意。
再说了,这个黑布隆冬的巷子,哪能有别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