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当理由,也没有定论,单凭昭阳公主的一句话就无罪去抄人家守将全家,到时候如果东窗事发怪罪下来……
水部的扶阳卫大多是世家子弟,负责守卫皇亲国戚,也负责处理公务,来日都是前途无量的。
崔辞宁之前就是天子近卫,日日咫尺颜,要是放到现在,也是水部的人,不过是最拔尖的那种。
要想守卫御前,拼完爹娘要拼文韬武略,还得拼脸,家世才学武艺相貌是样样都少不了,等到将来自然是人中龙凤。
正因为水部大多都是这样氏族,出身缚簪缨,所以也是扶阳卫四部中对萧玉融服从性最差的一部。
“本宫说的话,难道你们听不明白吗?”萧玉融顿时阴冷下神色,眸若寒星,不怒自威,“别忘了扶阳卫是听谁的。”
“公主恕罪!”那几人立马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萧玉融的神色,询问道,“只是抄家……是什么罪名?”
萧玉融冷笑一声,拂袖道:“谋逆。”
“公主……”水部扶阳卫颤颤巍巍地抬起头。
“我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弄清楚,你们的主子是谁。”萧玉融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眸光冷艳。
“是。”他们低下头,起身去办主子吩咐的事情。
至于徐晨……萧玉融深吸一口气,她亲自来动手。
徐晨转过园子,正欲迈步穿过回廊亭子,却有人叫他。
“徐大人。”声音仿佛入口绵甜,回味隽永的桑落酒,甘露永春。
浓墨般的夜幕吞噬了所有的光,只剩下漫长一排的宫灯,还有一抹诡异的钩月,孤零零地吊挂在光秃秃的树枝上,散发出冷冰冰的惨淡光芒。
在这样的情景之下,背后传来的声音诡异又轻慢,让人微微眩晕,恍若隔世。
徐晨转过头,看到月白色衣裳的少女伫立在华灯之下。
风吹过,她像是即将乘风而去般,绝色容光却无人能比,仿佛一盏亮如白昼的美人灯。
徐晨连忙行礼,“末将徐晨见过昭阳公主。”
“本宫方才陪醉酒的皇兄多聊了几句,这才耽误了出宫的时辰,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徐大人,这不可巧了吗?”萧玉融一面说,一面逐步走近。
徐晨正想要说两句,却被萧玉融打断了。
萧玉融走近,仍然自说自话:“我四兄秉性纯良,为人直爽洒脱,谁待他好,他便掏心掏肺地回报。他吃醉了酒,我怕他被骗才叫翠翠看着点,先把他送回去。”
徐晨突然间有一种诡异的错觉,萧玉融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直自言自语般说话,像是在解释她为什么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还越走越近了。
“昭阳公主……”徐晨下意识退后一步。
“徐大人怎么后退了一步?这是对本宫有所不满啊,所以才不愿意与本宫多谈两句?”萧玉融微笑。
“末将不敢,只是……唔!”徐晨正想解释,却有一把匕首猝不及防地捅进他的胸口。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胸口没入的匕首,又顺着握住匕首的手,看向杀了他的人。
萧玉融将夜醒拔了出来,再一次用力地送入徐晨的胸膛中,这一次目标明确,是徐晨的心脏。
血溅到萧玉融的脸庞上,血迹斑斑,她却仿佛半点都没有觉察到一般,再次拔出了夜醒。
夜醒是王家家主传家之物,血在上面不挂不凝,顺着刀刃滑到刀尖,直接坠了下去。
萧玉融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隐秘的笑容,衬着脸颊上的血迹斑驳,愈发诡谲且美艳。
血从嘴角涌出来,徐晨死不瞑目地跪倒在地上,又朝着地面碰地倒了下去,了无生息。
徐晨至死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种死法,也没有明白萧玉融为什么要杀他。
看着徐晨倒在地上,死不瞑目,萧玉融大仇得报般痛快地笑出了声,如此干净利落地解决了仇人。
她拿鞋尖踹了一脚徐晨,开始思考要怎么毁尸灭迹。
萧玉融蹲下身,最后一次确认徐晨已经亡于自己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