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写意心里好笑,感觉像是被打了小报告呢!
倚上靠枕,“也不是没可能啊,”她慢悠悠的说,“这几天我又仔细想了想,虽然每次好像都是冲我,但我这样五讲四美的好青年真没干过违法犯忌的事儿也没得罪过什么生死大仇,排除苏家和夏翎的话,确实冲你的可能性更大,对方也行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呢?现在又散布了赵广隆的消息……真不能怪安杰怀疑你。”
黎鹤轩敲击键盘的手微顿,掀开眼皮,用他那双清清冷冷的眼睛看过来,即使不言不语也让人颇感压力。
苏写意立马坐直了,“你别这样看我啦,”想要探身来捂他的眼,“我是病人,经不住吓的。”
结果爪子刚伸出来就被拍了,嘶一声,控诉,“你还家庭暴力呀!”
“别闹,”黎鹤轩有些无奈,手在她又小了一圈的巴掌脸上抚了抚,“我不需要你来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他自顾说自己的,“乖乖养病,别的不用你|操心,我和你说这些只是不希望你脑补过度。”
“你才脑补呢!”苏写意瞪他。
黎鹤轩轻笑一声,站起来亲亲她的眉心,“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他声音温温润润的,和跟别人说话时很不一样,苏写意心里软乎乎的,娇娇的说,“我又不困。”刚说完就打了个呵欠,打脸真心够快。
“……那我睡一小会儿。”
“嗯,睡吧,我在。”
前一分钟还说着不困的人下一分钟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黎鹤轩的目光在她苍白的脸颊和没有血色的嘴唇上驻足片刻,比起那个隐在暗中的小人,他更担心的是她的健康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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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这边,苏宏雅气急败坏。
“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博洋根本就是个毒|窝!赵广隆都被抓起来了,那个姓黎的能干净到哪儿去!写意之所以差点被人撞死肯定是被那个黎鹤轩连累的!那丫头真是活该啊!什么阿毛阿狗也敢招惹!自己招祸还要连累咱们一起倒霉!”
“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苏宏光让小妹安静,“黎鹤轩是赵广隆的心腹,没理由赵广隆被抓了他安然无恙,这里面的水深着。”
苏宏信啧一声,“不管水深不深,现在那个姓黎的都已经是安和的股东,咱们再气拿他也没辙。”
“谁说没辙!”苏宏雅气的又拍起桌子,“写意那小丫头片子这回必须得给咱们个交代!她要谈情说爱找个败类是她的事,不能连累咱们!”
“小雅啊,你怎么还没想明白呢,”苏宏光看着小妹无奈的笑,“写意那孩子和咱们早就是两家人了,她难道不知道黎鹤轩的底细?”
“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吧?”苏宏雅气恼。一想到小侄女连续两次的险象环生,她就打心底里发寒,现在还只是连累安和股市受些影响,以后那些亡命徒会不会把目标对准他们?
“这个黎鹤轩必须离开安和!”
苏宏信说,“立即解除黎鹤轩身上的职务吧,大不了赔点违约金,他不回安和上班,只是股东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苏宏光却不赞同,“黎鹤轩可以在博洋全身而退就不会是简单角色,把他惹恼了,你不怕被祸水引东?”
“大哥,那要照你这么说咱们全家老小干脆全把他当祖宗供着得了!”苏宏雅忍不住讥讽起来。
苏宏光不以为意,“现在一动不如一静,写意到北京看病,打电话时我听她说一直查不到病因,想来应该病的不轻,这就能再拖住黎鹤轩十天半个月,趁着这段时间咱们先看看事情走向再下定论。”
等回到自己办公室,苏宏雅就跟二哥嘀咕,“大哥以前多疼写意啊,刚才他说写意病得不轻时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哥,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大哥了,你说他……”苏宏信打了个手势,止住了小妹继续说下去,“看透不说透,以后在公司不要乱说话。”
——
苏写意晚上又起烧了,不过好在不像之前都在38°上下徘徊,这次只有37°,主治大夫建议用物理降温法,不要再用针剂。
黎鹤轩就用酒精给她擦腋窝肚脐手心和脚心,额头也贴上了退烧贴。苏写意半躺在那儿看他忙活,擦完了一轮,他坐回来,“喝点水?”
“我会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啊?”她突然眼泪汪汪,玻璃心似的脆弱。
黎鹤轩温润的看着她,拇指抹过她的眼角泪痕,柔声调侃,“还以为你真没心没肺。”
苏写意吸吸鼻子,“这是对待病号的态度吗?你该把我抱怀里跟哄孩子似的哄我才对!”
黎鹤轩就把她拥进了怀里,唇亲吻她的发旋,“我家写意最坚强,乖啊,没事,无论什么坎我都陪你跨过去。”
苏写意抓着他的衬衫像小兽似的压着嗓子呜呜咽咽哭了起来,她真的害怕,自己才二十四岁,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好男人,还没快快乐乐的过几天舒坦日子,如果这一切真的戛然而止,她真的不甘心!特别不甘心!
外头高岩小心的贴着门缝听了一会儿,回头跟临时加班的陈威咬耳朵,“苏小姐好像哭了,怪可怜的。”
那么年轻,长相好出身好,又不用为生活烦忧,简直人生开了挂的大赢家,现在病反反复复还找不到根由,之前让人有多艳羡现在就让人有多唏嘘。
陈威蹙眉,“老实呆着!”
高岩其实有点怕他,他一板着脸,他就不敢乱偷听了。
黎鹤轩拧了毛巾给她擦脸,刮了下红扑扑的鼻子,“哭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