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学会了走路和说话,他们便想
着庆祝一下。是以临清筠才命人今日在宫里备了菜肴。
江殊澜听临清筠说这个建议是崔言修和纪怀光他们一起提出来的,当时还意外了许久。
她以为崔言修是唯一一个能在面对这两个小团子时冷静克制的人。
毕竟除了江殊澜与临清筠以外,这两个孩子显而易见地最喜欢与崔言修亲近。但他每回都会语气如常地说些君臣有别的话给这两个还不到两岁的孩子听。
纪怀光说:“崔言修南巡时记录了不少官员的失职之处,都察院怕是有得忙了。”
崔言修考中状元后便入了都察院,短短一年便从正七品都事成了正三品副都御史,后来还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南巡,刚回京几月。
朝中人人都知道,崔言修近日应还会升官。
“今日不谈政事。”临清筠道。
被他抱在怀里的粉衣娃娃很快学着说:“不谈,不谈。”
声音软糯极了。
而她对面的哥哥也跟着重复道:“不谈,不谈。”
见他们牙牙学语,众人都不自觉笑了笑。
待崔言修匆匆赶来,今晚的赏月宴才开始。
纪怀光与林谨比拼酒量时,临清筠出声问不远处的崔言修:“你可愿做太子与公主的太师?”
崔言修心里一顿。
太师为正一品官职,身负协助皇帝处理国事与辅导皇太子的重任。
“他们喜欢你,待他们再长大些,你便可以教他们读书识字。”临清筠继续说。
临清筠与江殊澜自然也会悉心
教导这两个孩子,但他们仍需要一名与临清筠和江殊澜身份不同的老师。
前世临清筠没有孩子,便让崔言修做了首辅。这回很多事都不一样了,崔言修的官职也会有所不同。
崔言修从席上起身,俯首行跪礼后诚挚道:“微臣遵旨。”
他深知,寒门出身的自己入朝为官后能官至正一品,不会仅凭他的能力和学识,也要有皇帝的信任。
“不必多礼。”临清筠温声道。
赏月宴结束后,纪怀光和林谨互相搀扶着出宫,崔言修也踏着月色回了自己的住处。
即便官职几经变动,俸禄不断增加,崔言修也一直住在离那家书局不远的一座宅院里。
那家书局代表了太多,其中深意也彻底改写了他的人生,崔言修永远都不会忘。
而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延宁宫,把他们哄睡后,江殊澜才终于忍不住问临清筠:“他们还这么小,你便连老师都给他们找好了?”
临清筠低低地笑了笑,回答道:“等他们再长大些了才会让崔言修教他们读书识字。”
“然后呢?”
临清筠并不隐瞒,语气自然道:“然后我们便可以出宫走一走,看一看。”
“不带他们?”江殊澜问。
“偶尔带,偶尔不带,”临清筠说,“等他们长到十几岁,便不带了。”
“到时孩子大了,或许即便你想带,他们也不愿意跟着了。”江殊澜揶揄道。
“那也正好,总不能让他们时时缠着我夫人
。”临清筠俯首吻了吻江殊澜。
那两个小家伙太黏人了,好不容易才愿意与他们分房睡。
江殊澜失笑道:“也不怕他们以后懂事了说你小气。”
“所以要趁他们还不懂事的就让他们知道,爹爹跟他们的娘亲最亲近,然后才是他们。”
江殊澜踮起脚温柔回吻他,唇齿间的声音又轻又软道:“你分明比他们还黏人。”
“嗯,”临清筠并不否认,抱起江殊澜往床榻的方向去,“夫人不许?”
江殊澜轻轻咬了咬他的唇,“自然是许的。”
无论他想如何,她都是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