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洗完澡要把棉花球拿出来,因为湿了的棉花球是不会被狗狗甩出来的,湿了的棉花球在狗狗耳朵里逗留太久也很容易滋生细菌。我可不希望哈尼生病哦。
晚膳时,胤礼过来陪我用膳,饭后呆了一会儿,他就自讨无趣的走了,一直在书房中没有出来。而我,则早早的上床休息。
“啊!”
“你小心吓到狗狗了”我皱眉看他,随即也高声叫了起来,“你放下豆豆,哪有拎狗腿的啊,它会不舒服的!”我连忙抢过呜咽的小狗,揽在怀里安慰着,躺在一边的哈尼也向我身边噌着,发出鼻音「嗯嗯嗯」。
“子衿,它怎么会在床上?”他凑近,眉头凝成了结。
跟着凑到我跟前,提起豆豆的身子抓到眼前对视着,不舒服的姿势让小狗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豆豆会认生,哈尼也是,可是我一抱,它们就不叫了,我给它们洗澡了,可干净了。”我得意的看着它,唇角微扬。
“是嘛?”他疑惑的看着我,好奇的摸了摸红颜色的毛毛。
“还有呢,我还陪着它们一起玩呀。领着它奔跑,它会很惬意。用软布拖把,装作另一只狗狗和他打架,他会与之做战术演习,嘴里还会呜呜嗷嗷得吼啸
,弄一个大的旧窗帘或篷布,盖住他,让他在里面拱,他会像小孩子一样觉得有趣。咯咯的吐着舌头笑的。”
“我近来好累,皇阿玛要我好好学习,所以……”他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身体渐渐朝我这儿噌着,最后干脆将下巴抵在我的肩头。
看着他疲倦的神色,我抿了抿嘴,没有开口。
“子衿,我也认生,你为什么不抱着我呢?不朝着我笑呢?”
“胤礼,你别闹。”我蹙眉,躲避着他。
“如果我晚上也不断的吵你,你是不是也会抱着我睡?”他看着我,眼中灼热。可是手中的小狗却不停的添着我的手。一冷一热,兼顾着矛盾的错觉。
“胤礼,你别——唔——”
过度的拥挤让小狗不舒服的叫着,我只能尽力将它们挪开。
淡淡的吻落在额头,和大婚那天相同,而又不同。久久,他迅速的下床穿衣,眼神不再看向这里。他叹息:“子衿,在我喜欢上别人之前,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
我凝思,不自觉的瞥着他,欲言又止。
床上的豆豆不知愁滋味,欢快的跑着,一会儿钻到被里,一会儿探出脑袋看着我们,不时的伴着‘汪汪’声。
六月的天气,飘着夏日的暑气,知了不知何时,早已在树上不停的叫着,带着一丝压抑,一丝憋闷。
下午的阳光懒懒的散射而下,透过繁密的枝条,印下错综斑驳的光影。树影下,一大一小的两只白色
的团团乱窜,青儿和几个丫鬟盯着它们,生怕跑远。
缓缓漫步在湖边小路上,脑中始终漂浮着那日和胤礼的谈话。
常常自省,常常不得果。于是每天的必修课便成了庸人自扰,愤懑愈积愈多。我所希望和看重的在一系列的结果证明中仿佛都成了替代的满足,毫不真实的补偿,因为永远无法,所以格外崇尚。
迷失的季节,来形容我们目前大多数的人处境。也许每天都有一个目标,心中安放着一个大大的梦想,可是一切都只是也许······从什么时候起,希望与世无争,希望安平乐道,这并不是淡泊,连退而求其次都算不得,只不过是懦弱和无能,所以禁锢了对光明的期望。如果没有想要得到,那么最终的结局无论怎样也不会太惨淡和无法接受吧。这是一种多么无害,多么平和的合理化,掩埋了冲突,摒弃了纷扰。
想着每次请安时勤嫔微微皱起的眉头,以及看向我时不谅解的目光,心底便会抑制不住的升起浓浓的悲哀。
但是,造成这种悲哀的人,不正是我自己吗?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而我,又想要怎样的结局呢?有一个人喜欢,是好,还是不好呢。
茫然的靠在树干上叹息,我微闭双目,高仰着头颅,让幽明的光线包裹着自己,沉浸在安静的环境之中。
夜晚,坐在镜前,我一遍又一遍的梳着头发,长及腰际的黑发,在光影下形成淡淡
的光环。纱帐缠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儿的倒影,镜中人儿妍丽无比,娥眉轻扫,不施粉黛。淡红的脸颊泄露了几分俏皮。将长发轻挽,缀上淡蓝色步摇,配上身上这件浅蓝色连衫裙,金钗之年便拥有倾国倾城之貌。她双眸含笑,执起一盒胭脂,轻点朱唇,淡然抿唇,霎那间,明月也谢了光环。
门扉哑然而开,透过反射,我看着他向我走来,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你回来啦?”沉默良久,我生涩的主动开口。
他站在我的身后,目光随着我梳发的手而移动。
“嗯,我来。”他笑着说。
指尖轻触的瞬间,我松开手,安静的坐在椅子上,透过镜子细细的观察他。
眉眼依旧,可是却没有了往日的倔强小心,唇边始终漾着浅浅而满足的笑意。他小心仔细的梳着我的头发,眼神眷恋,待从镜中发现我观察的视线时,顿时笑得仿若开了花一般,眼神晶亮豁然。
我微怔,垂下的手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衫。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的心情,飘渺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