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的男人弓着腰正在稻田里拔草。他手上沾满了泥巴,男人也不在意,他眼里只有那拔不完的野草。
一阵风吹来,稻田的秧苗随风摇摆。
“仲哥,回家吃饭呢,下午再做?”路边一个扛着锄头的青年喊了一句。
“你们先走,我再干点。”杜仲直起腰,黑红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
“行,你也早点回,这狗天气要热死人。”青年骂骂咧咧的离开。
杜仲继续弯下腰,心里越发沉重,今年是他第一年种田,没想到竟然就遇到麻烦。
杜家就只剩他一人,本来打打猎,一个人也够吃,只是他突然有了想法,买了几亩田。
进入七月后,天气越来越热,一场雨都不下,杜仲开始发愁。
今年朝廷又加重了税,要是遇上大旱,颗粒无收,老百姓还怎么活。
地里已经没有水,得抓紧时间灌水。
杜仲检查完村里的水渠,眉头一皱,脚步一转就往村头去。
敲响了村头一户人家的木门。
“仲哥,快进来,这是从地里回来,还没吃饭吧。”
杜仲被人拉着上桌,他赶紧开口拒绝。
“没事,你们吃吧,我有事和村长商量一下。”
杜文听杜仲有事找他爹,往后院喊了一声。
“爹,仲哥来了。”
杜文的娘起身准备给杜仲拿一副碗筷。
“牛婶,不用了,我说点事就回去。”杜仲摇头。
“在这吃了省得
你回家还要自己煮饭。”杜文跟着劝说。
杜仲知道自己饭量大,村长家还有三个儿子,哪能够吃。
正推拒,村长杜大才背着手进来。
“咱们去堂屋说。”
杜仲跟在杜大才身后。
“今年听说你自己种田,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你就找文哥问。”杜大才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堂侄。
“刚才我去看了村里的水渠,里面一滴水都没有,青河里的水也在减少,咱们是不是得赶紧储水。”杜仲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记得小时候,青河村就经历了一次干旱,那一年地里颗粒无收。
还因为和隔壁村抢水,两村人发生冲突,他们村死了不少人。
他爹就是那一年右腿被人打伤,后来身体越来越不好,没过几年就去世。
他娘也抑郁成疾,撒手人寰。
当时他才六岁。
“真的?”村长震惊的站起来。
“进了今年,一场大雨都没有下过以防万一咱们都要先准备。”杜仲脸色忧愁。
“今年天气的确不对劲,前几年几个族老也跟我提了句,要是青河里没水了,咱们就要去上游……”
上游那是上河村的地盘。
村长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我知道大青山有一处溪谷,咱们可以从山上引水下来。”
“真是这样那咱们就不用去上河村,明天你领我们去看看。”
商量完事情,杜仲离开了村长家。
杜仲家慢慢朝村尾走去,穿过稻田,就能看见篱笆围住的几间瓦房。
杜家
背靠着大青山,村里害怕野兽会从山上下来,也就杜仲不害怕反而觉得方便。
随便煮了一锅饭,就着年初的小咸菜,午饭就解决。
莲翘今天一天眼皮一直在跳,不知道怎么回事,让她想到孟守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