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湍意不明所以,翻了翻,现是些过年用的东西。
联想到刚才梁崇比的手势,估计是特意给他买的。
当即便想表示不要,但想了想,过年期间,这些东西恐怕不太好退回去,便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打算把买东西的钱还给梁崇。
梁崇见此,也不想跟他扯皮,迅背起自己的那个背篓,又噔噔噔地跑了。
留下谢湍意在医馆哭笑不得。
这小哑女,年龄不大,规矩倒是不小,每次都很客气。
而且花钱也是大手大脚的,但联想到自己抠抠搜搜,还攒不下什么钱,谢湍意脸上的笑容又顿住了。
其实他刚才想说,不必这么客气,反正他孤身一人,在达州也没剩什么亲戚。
今年本就打算在营州这边过年,如今只不过是多了一项差事而已。
再说他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
但梁崇跑的太快了,只好作罢。
今年过年,梁崇还是老三样。
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一个人走亲访友。
虽然有平安和旺财陪伴,不过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孤独。
人一旦满足了物质上的需求,便会开始追寻精神上的富足。
刚穿过来时,她连解决温饱都成问题,自然也不会想找一个人来说说话唠唠嗑。
能勉强活着,已经是她每天最大的收获了。
今年过年,梁崇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闲,大年初二那天,梁崇去萨仁大婶家和里正家拜完年,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
今年给员工的年礼,照旧是五斤白面、一只鸡并一刀肉。
还给方小鱼预支了一月份的工钱。
这也是梁崇的老传统了,过个肥年,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而且大过年的,还让人家姑娘来这边守着,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表示。
巴尔思的工作,在年前就已经结束了,还帮她把地整齐的耙了一遍。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巡视剩下的两亩羊肚菌外,梁崇每两三天便会领着平安和旺财去黄精林地那边看看。
顺便让它们捉捉老鼠。
但没想到,饶是梁崇巡查的这么勤快,黄精还是差点被偷了。
大年初七那天,梁崇刚吃完晚饭,打算去外面散散步消消食,便领着平安和旺财去了黄精林地。
结果刚到地头,就看到一个黑影跪在林地上,正奋力地在地上挖掘着。
他的旁边,已经堆了一小堆巴掌大的黄精块茎。
地里的苗子也被他压得东倒西歪的。
这两亩林地虽然较为偏僻,和寻常的山林连在一起,但梁崇怕被偷,早就用栅栏围了起来。
而且林地上还有很明显的人为打理的痕迹,寻常人一看这两亩黄精,就知道是有主的,并不会做出就地采挖的事情。
不等梁崇指示,平安和旺财见到有人在挖自家的黄精,已经飞地冲了过去。
冲着那人裸露在外的地方就咬。
平安和旺财现在已经长得快有半人高了,又是那日苏精挑细选出来的猎狗,咬合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很快,那人就被两只狗咬的哭爹喊娘。
眼看平安杀红了眼,要冲着那人脖子上的主动脉咬过去时,梁崇情急之下,竟然出了“哈”的一声声音。
而平安听到梁崇的动静,又转变了方向,冲着那人的脸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