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宿也没有任何拒绝的举动,只是静静地感受着,静静地听着。
晏言讲完了那个梦之后,越宿什么也没说,只是坐在那里,跟睡着了似的。
晏言也不催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一直揉着,好像感觉不到酸疼的手腕。
“你歇歇吧,”越宿轻轻把手按在晏言的手上,心里有点颤,“我没事儿了。”
晏言的手被那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不由得一愣,随即小心抽回手指,搬了个板凳坐在越宿旁边。
“大橙子,过来。”越宿冲成舒相招招手,唤小狗儿似的。
成舒相一脸了然,跑过去问越宿,“讲多长时间?”
“三五分钟。”越宿拍拍成舒相的肩膀,“好好干。”
成舒相心说哪里哪里,老哥您才是得好好干。
晏言被成舒相那眼神看得有点心虚,遂撇过头去,不再看。
等那密不透风的沉闷感取代了令人压抑的窥探感时,越宿开了口,“晏言,你再说一遍你看见的娃娃,让大橙子画出来。”
成舒相听了,立即从包里拿出纸笔,这是他昨天找院长要的,崭新一套图画本,上头还带着红嘴圆脸的洋娃娃。
晏言又描述了一遍。
成舒相正画着。晏言看着不对,伸手指指那娃娃的胳膊,“胳膊长了,腿也有点长,头还得再大点儿。”
成舒相依言修改,几笔画完后,他拿给晏言确认。
“对,就是这样。”晏言看了点点头。
画像看起来很不协调,因为这个娃娃和正常的人体比例完全不同,甚至看着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头很大,眼间距很宽,鼻梁很低,看起来有些痴傻。
躯干正常而四肢很短,短到什么程度呢,就像是正常人的四肢被切断了。只剩下两条大臂和两条大腿,没有手、没有脚,只能倚着墙坐在地上。
翅膀生长在娃娃身后,不像是它的羽翼,更像是美丽的枷锁。
成舒相作为绘画者也觉得这个画面让人觉得很不适,还有些熟悉。
他抬头看越宿,见越宿也是一脸思索着什么的样子,于是迟疑道:“哥,这个东西要是穿上胶皮套子,像不像咱们上次在黑津拍卖场看见的那个娃娃?”
越宿也想起来了,露出一脸恶心的表情,“好好的提那东西干嘛?”
等他再看那画像,联想起成舒相刚刚那句话,当即脸色就变了。
上次的陈欣,她的死相也是这样,四肢被切断,背后插着她的“翅膀”,没有性别特征。
像一个被摆好了准备售出的娃娃。
这种形象,究竟是某种宗教仪式,还是像他们在黑津看见的那个娃娃一样,活着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人残忍的欲望。
但是,问题又来了,陈欣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像这种站点,不应当没有死亡的原因,可越宿思考了很久,都没有想出陈欣到底缘何而死。
知道原因的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