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触碰到他了。
晏言一愣,随即敛了表情,作出一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的样子,又抓了几把,再也没能触碰到那东西,他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那皮肤冰凉刺骨,不像是人的皮肉,而像是一块石头。
而他只在触碰到那东西的一瞬间感受到了这种感觉,随即就从那东西身体里穿过去了,好像刚才的触觉是他神经失常带来的幻觉。
这么多天的联系虽然没有给他带来大的变化,却得以让他感知到这样细微的不同之处。那瞬间的触碰显然并没有被背后那人所察觉。
晏言保持住脸上的表情,收回手来,后退一步再看这东西。
它周身缠绕的黑气很浅、很淡,却在月光下尤为明显,即使夜色昏暗也难掩它的色泽。
这种黑色,晏言曾经见过,他的护身符,越宿的刀,“张大海”枯骨中露出来的石片,很多东西都是这种浓稠而细腻的黑色,即使很薄一层也有它和普通黑色不同的地方。
就像是没有任何光亮的夜晚。
似乎没有任何光线被它所反射。
不知怎么的,这种颜色总让晏言想起月亮。
不是现在天上正在挂着又大又圆的月亮,而是真正的月亮。
真正的月亮?
这个词蹦出来的时候给晏言搞的一怔,它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他脑海里,就像他曾经见到过“真正的月亮”似的。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急,等他再回头去想刚才的感觉的时候,却再也抓不住了。
“你是不是带什么了?”晏言看着那绕着成舒相的背包直打转的黑气,忍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黑气那么感兴趣。
“我?我能带啥啊,咱俩包里装的工具不都一样吗?!”成舒相一脸冤枉。
晏言觉得也是,他俩的包除了一些专用工具之外没有其他不同,而那些专用工具并没有吸引住灵体的经历。
即使有别人也不知道。
“你看,我带着吃的、喝的、军刺、绳子……哪个也没见有问题啊!”成舒相马上就要掰着手数了,奈何胳膊太重,抬不起来,只好作罢。
成舒相背后那东西除了盯着虚空看之外没有别的动作,看起来短时间对他们没有影响。但是,谁知道这东西会不会在什么时候突然难?
这里不比山外,没有那么多防范措施,如果这个东西对成舒相下了黑手,甚至附身在成舒相身上,他都不一定能及时现。
他再一次地期盼着越宿的到来,像是一种特殊的祈祷方式。
如果越宿在,他一定会有办法。
晏言闭了闭眼,一面紧盯着成舒相背后那东西,一面缓缓拉下自己的背包。
他的背包里有一把匕,还有一些进山之前他求的符咒,如果这个东西是传统意义上的鬼的话,这些符咒应该会对它产生作用……吧?
在唯物主义时代,他还真不好保证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用,又没法测试。
这东西,万一测试失败了,兴许就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