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县长晚上要陪同省领导会餐,作为秘书的朱振,基本上没他什么事,他向县长请了个假,提前离开去赴凌金根邀请的晚宴。
封县长关照朱振带去自己对靳诚的问候,之前打电话回去给老母亲,老人家对靳医生倍加推崇,说他年轻有为,医术高,扎了针灸以后,有明显的效果,以后就认定这位小医生为她治病了。
封兴学对自己的老母亲很了解,知道她老而不糊涂,轻易不会相信人的,说得难听点,就是疑心重,既然她认可朱振推荐的医生,那说明这位医生真的不一般。要么是医术高的大医,要么是骗术高的大忽悠。
对于朱振拿来的中药,他让朱振送去给中医院的专家看看,至少要保证对身体无害才能送给老头头服用。说他继承了老母亲的疑心病也好,说是他慎重也罢,既然他吩咐了,朱振只能不折不扣的去完成。
经过中医院专家组的检验,这些药材都是常见药,剂量在允许范围内,结论是可以服用。
这样一来,朱振也放心了,迅把药送给老太太,让小保姆赶紧熬出来,马上喝一次,临睡觉前再喝一次。
这些都是靳诚交待的,中药每天一副,一副药加水煮两次,饮汤汁。
干完这些,朱振马不停蹄的赶到封兴学所在的饭店,向他当面汇报了下午为老太太治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请假离开。
朱振饿着肚皮赶到明辉大酒店,他没有抱怨什么,相反心情很好,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封县长虽然没有当面表扬他,但态度亲切,还有那颇有深意的笑容,冰山一角似乎在融化中……
作为晚宴的主角,朱振被请到主位就座,靳诚和凌金根一左一右相陪。
上菜的度挺快,可能是早就准备好了,呼啦一下,十几个菜就上桌了。
凌金根本来点的是十年窖藏,服务员小妹见他们需要的白酒档次不低,很殷切的推荐了一款五粮液白酒,由于是做活动,价格上相差无几。
凌金根看着靳诚说道:“靳诚,妹子做服务员也不容易,要不我们就喝她推荐的五粮液?”
“凌书~记,我没意见,君子有成人之美,何况五粮液的性价比更高,就冲这个牌子,喝了就没错。”服务员有开瓶费,相当于回扣,但也限于种类,并不是什么酒都有,即使有,比例也不尽相同。
大多数饭店服务员工资很低,一般只有5oo-8oo元,开瓶费相当于她们的第二份工资,是她们除工资以外,仅有的经济来源,如果没有这份收入,光靠工资,养活自己都困难。
在不违反原则,不损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能帮则帮,何况还是个熟悉的陌生人,靳诚心想。
服务员小妹感激的看了一眼靳诚,脸上有点微红,像是抹了胭脂,分外好看。
一番寒暄,你来我往的喝了几杯酒之后,大家渐渐熟络起来,朱振和凌金根本就是一个村的,只不过年龄不在一个层次,平时几年都见不到一次,所以显得生分。如今坐在一起三两句就聊到了岗头村的情况,有了共同话题,气氛也就活跃起来。
朱振端起酒杯对着靳诚说道:“老弟,今天的事,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了,都记在哥心里,这杯酒我敬你,先干为敬。”
“朱哥,这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尽我绵薄之力,这杯干了,我借花献佛再敬你一杯,以后有什么事招呼一声就行。”靳诚跟朱振结识以后,一直觉得挺合得来,他把朱振归纳成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朱振也不推杯,跟靳诚连干两杯,一两五的杯子,两杯就是三两白酒下肚。
喝完之后,两人相视大笑,有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豪爽劲。
中途上卫生间的时候,朱振将封县长的问候转达了,靳诚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在吹牛皮的时段,包厢里来了位不之客。
“果然是你,小堂弟,好几年没见到你,人倒是精神了,但还是瘦不拉叽的,长得像个小老头似的,你这情况有种说法,小时候缺钙,长大了缺爱,我说得对吧!”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推门而入,径直走到靳诚旁边,拍着他的肩膀,大咧咧的说道。
“堂哥,不带你这样打击人的,以后我要是娶不到老婆就找你,英明神武的形象全被你毁了。”靳诚站起身来,故作生气的说道。
“哈哈,开玩笑的,娶老婆还不简单,你看我这店里的妹纸,你看中哪个,跟哥说,哥给你牵线搭桥,怎么样,够意思吧!”
“信你才怪,给你介绍一下,我在新桥镇岗头村做村医,这两位是村里的干部,凌书记,齐排长。”靳诚说完略做停顿,观察堂哥靳辉的表现。
“欢迎两位领导,我这小堂弟在贵村,还请你们多多关照,今晚的消费打六折,这是贵宾卡,请收下,以后来本店消费一律八折。”靳辉客客气气的上前打招呼,给每人送上一张精致的会员卡,靳辉在社会浮沉多年,其它能力不敢说怎么样,但交际方面绝对出色,没有因为对方是村干部而看不起,态度很诚恳,让人有春风拂面的感觉。
靳诚暗暗点头,堂哥快修成精了,待人接物很有一套,让人不由心生亲近感。
当靳辉将会员卡递给朱振时,他的笑容更殷切了。朱振坐的位置是主位,而且脸上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笑容,让人莫测高深。靳辉从进房间起就注意到了,从朱振斯斯文文的外表猜测他是政府机关文职人员,但怎么也想不出这人是谁。
在这当口,靳诚说话了,“这位是县政府朱大秘。”
听完这话,靳辉明显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露出震惊而略显惶恐的神色,“朱大秘好,在下靳辉,是这家酒店总经理,这是小店的贵宾卡,请您收下,小店有什么做的不周到地方,还请领导指正。”县政府朱大秘,虽然靳诚说的不明确,但稍微分析一下,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靳辉偷偷看了一眼堂弟,堂弟靳诚对着他微微点头,靳辉知道不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