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程站在十几米开外注视着那边的动静,又等待一会,她现那异瞳女人没有被赶出来。
可是她凛然的气势和优越的穿戴看着根本不像河工。
沈锦程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条巷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
掐着时间,在十五的时候,沈锦程做好去清凉寺烧香的准备。
走之前她特意打扮些许,身着素净,一身宽袍大袖飘逸如仙。
沈锦程已经盯上了袁焕非的儿子,即使是无盐之貌她也要忍痛吃下。
袁焕非为封疆大吏,是高观澜手下重用的人。明面上看,她与沈锦程属于两个派别。照理说她不应该去勾搭这等人家的家眷,惹来一身腥臊。
但是现在她与张安仁在浙江的形势过于被动,不得不出险招。
从长远来看,浙江被高观澜一派把持的如铁桶一般,外力难以攻破,那就不如换个思路,从内部瓦解。
若是她沈锦程得了袁焕非的儿子,张安仁的学生与袁焕非联姻。
高观澜会怎么想?还会全心信任袁焕非吗?
人心只要有了猜忌,那么就会越来越冷淡,直到坐实为止。这也是反间计屡试不爽的原因。
沈锦程沉着一笑,理顺冠带推门出去。
出了大门,她抬头望天,天边还是靛蓝色,挂着的星子若明若暗。
沈锦程闭着眼睛吸了口微凉的空气。兵者,诡道也。虽然无耻,但好用就用。她好不容易打听到袁祁今日的行踪,今天一定要将他拿下。
初夏清晨,
阳光柔和地洒在古寺的墙壁上,一片宁静祥和。
石阶之上,一队官宦人家的家眷缓缓走来。他们衣着华丽,排场极大。这些夫人们奴仆环绕,前呼后拥。
一个主子在前,后边就有三五个伺候的,有人拿着扇子,有人撑着伞,还有的拿着水壶。
巡抚公子袁祁闷声走在前面,不与后边的人一个队伍。
袁祁身材异于常人的高大,面貌也是刚毅粗鄙。他从小就没什么闺中密友。每次与那些俏丽美男相聚,他都自卑不已,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这次若不是想出来爬山,他也不愿意应这场聚会。
与那些柔弱的男眷不同,袁祁闷头爬着石阶,一心只在路边风景。
爬到顶时,他回头看,竟甩下了那些亲友一大截。
望着看不见人影的石阶,小厮桃红有些迟疑,
“公子,咱们等等夫人吧。”
鸟鸣悦耳,翠叶被微风吹弄,出沙沙声响。
感受到湿润的凉意打在脸上,袁祁心神荡漾满眼写着兴奋。
“总共就那么点时辰。有那等的时间,不如多玩玩。”
“一年出来不了几回。”
桃红连连称是。
袁祁沿着青石小径步入古寺,刚进门就一股焚香的香烛气扑面而来。
袁祁不爱求神拜佛,也不爱见那些尼姑和尚,他立刻捏着鼻子转身,
“桃红,咱先别进去了。”
“去林子玩会吧。不然一会人多。”
沿着小径,两人走去了后山,修竹茂林,清静非常。这一路除了偶尔碰到的小和尚之外,再无一人。想来是提前清场了。
景色虽好,但看多了袁祁也觉得有几分无趣。什么时候才能去热闹的街市看一看呢?
他虽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但也说不上命好。这副丑男容貌只能在家做老少爷,谈婚论嫁屡次受挫,就连父亲都歇了给他说亲的心思。
先还要给他找个女人生孩子,让他安心在袁家住着。
袁祁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个圈子的笑话。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哥哥就小巧玲珑而他就这么高大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