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花草茂盛,空气湿润,可许牛牛却觉得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带着刀,刮的她心肝肺疼。
二皇子蹬鼻子上脸,抬起另一只胳膊去摘许牛牛的面纱,却被许牛牛扣住手。
二皇子站起来,踏上小舟,转身向许牛牛伸出手。
许牛牛也没矫情,拍拍屁股站起来,搭着二皇子的手也踩上去。
二皇子亲自划桨,把小舟滑到湖中央,遗憾地说:“也算是牛牛陪本王一起游湖了。”
许牛牛回头问:“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二皇子放下浆:“怎么?你本是见长?”
许牛牛点头:“总不至于原地踏步。”
二皇子坐到许牛牛身边,跟她一起垂手滑湖中的水,笑着说:“你以为我就会原地踏步吗?”
许牛牛大骇,问:“你也有修为在身?”
不应该啊,如果是,怎么可能隐藏的这么好?
二皇子摇摇头:“你想知道?把面纱摘掉,让我看看你。”
许牛牛才不摘,因为广明知道会生气,当即说:“我不想知道你的事,没兴趣。”
二皇子失笑
:“你不想为广明从我这里多打听点东西吗?傅瑶在这一点上就比你强,恨不能扒开我所有秘密,跑到广明面前邀功。”
所以他防傅瑶也防的紧。
“不想,广明又不是真的想把你置于死地,我也犯不着得罪你。”许牛牛说。
二皇子忽而发笑:“他?他恨不得我立刻死了才好。”
“只有你自己这样以为,你们始终是亲兄弟,他下不去手的。”许牛牛说。
“可我下的去手。”
二皇子把头靠在许牛牛肩膀上,对许牛牛讲了很多。
讲他亲弟弟老十四之死,讲大家都认为是他的过失,他被父皇责罚,哭着喊着说是广明的错,可是没有人相信,唯一相信他的,就是他的母妃。
“……那年冬天好冷,我被仗责,又被关进冰冷的房间忏悔,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僵。父皇罚我三天三夜不许进食,然后真的没有人偷偷给我送饭,我太渴了,爬到床边抠窗边的雪。”
“真的是广明?”许牛牛就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相反的,差点爱心泛滥,当即握着二皇子的手背给他安慰,“这其中没有误会?”
二皇子摇摇头说:“你可以问他,事到如今,他不会否认。”
许牛牛几不可闻的叹口气。
“父皇忽然变脸让我觉得陌生,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父皇对我笑,他眼里只有广明,可我也是他的儿子。”二皇子又说。
他以前纨绔懒散,不爱动脑筋,从
那件事之后才开始思考。
“很久之后我才想明白,父皇之所以对我惩罚那么重,不单单是十四弟夭折,更因为我攀咬广明。”
“父皇冷待我们母子,我就更加依赖母亲,可是我亲眼看见母亲偷人。”二皇子浑身颤抖,闭着眼睛说,“我的母亲,是个放荡的女人,从那之后,我什么都没有了。”
许牛牛再也忍不住,搂着二皇子的肩膀嚎啕大哭,扯着嗓子嚎。
“今日本王与你说的这些,不要告诉其他人,能做到吗?”二皇子问。
“嗯,我不会拿任何人的过去当乐子讲,更不辜负别人对我的信任。”许牛牛没好气的说,“虽然你是敌人,但面对敌人也要有原则。”
二皇子又失笑:“你真是……怪不得七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