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骗人……那只是说给朕听的。”戚珩洲摸了下胸口,那里是她送给自己的玉坠,“她怎么能这样对朕?”
过了片刻,戚珩洲再次跟那影卫确认,“只他二人在屋中时,江术当真什么都没说?”
谢凤林刚刚回到洛阳,应该并不认识江术。故此,江术听到她那番话,惊骇之下才会晕厥。一旦他醒来,不可能什么都不问。
“回禀陛下,只谢将军和世子在屋中时,二人并未交谈,世子似乎在闭目养神。”
戚珩洲摆手,让二人退下。
程芙也想告辞,却被戚珩洲叫住,他冷冷看着她:“皇后听到林儿心悦他人很是高兴?”
程芙心下一跳,立刻跪伏在地,“臣妾不敢,只是……”
戚珩洲倾身,捏住程芙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收收你那点小心思,朕和林儿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程芙眼中露出几分哀色,“臣妾入宫之前,便知陛下与谢将军的情意,臣妾知道,这世上无人能替代谢将军在陛下心中的位置。然而,臣妾既已身为皇后,便当为陛下着想。谢将军为国立下赫赫战功,今晚的宴席本就是为谢将军接风而设,若
因谢将军抗旨,陛下大发雷霆,或强行让其入宫,百官不会同情陛下,只会同情谢将军。”
戚珩洲沉默注视她,捏着她下巴的力道不自觉放松。“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让朕赐婚。”
程芙苦笑,“臣妾当时也以为谢将军在欺骗陛下,便想揭穿她,谁能想到,她真的心有所属……”
“都说了,她肯定是在骗朕。”戚珩洲不愿相信谢凤林会变心。
程芙不言,现在就是把铁证堆在戚珩洲跟前,他也不会相信。
“罢了,你先回去吧。”戚珩洲松开她,疲惫地往后靠。
程芙默默退出殿外,身边的宫女上前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程芙一愣,“把人带到坤宁宫,本宫亲自审问。”
“娘娘,时辰不早,不如明日……”
“快去!”
程芙回到坤宁宫,一盏茶还未喝完,便有人带着个身材矮小的内侍进来。
程芙身边的宫女先开口:“你把傍晚和我说的话,再和皇后娘娘说一遍。”
小内侍战战兢兢的,声音发抖:“娘娘,今日下午,光禄寺江大人吩咐奴才找出几坛高粱酒,晚上宫宴用。”
“宫宴原本定的是桂花酒。”宫女解释道:“江大人让人把其中几坛桂花酒换成了高粱酒。”
“可本宫喝的仍是桂花酒。”程芙道。
“奴婢已让人去问过,江大人吩咐,陛下和娘娘仍用桂花酒,文武百官用高粱酒。”
程芙吩咐:“可还有剩余的高粱酒?送去太医
院,让人看看里面是否加了东西。”
宫女领命退下。
程芙若有所思,竟发现自己对安乐侯一家的了解少得可怜。
不过从今夜起,安乐侯江家可谓一鸣惊人,一定有不少人在打听他们家的消息。
正如程芙所料,翌日一早,安乐侯府便收到几封拜帖。
江文铮把拜帖摔在桌上,烦躁道:“都是你闹出来的好事?”
江术沉默。
赵氏忙护住儿子,“你跟他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术儿主动招惹谢将军的。”
“那你说,人家放着那么多人不指,为什么指你?”江文铮其实已经问过很多次。
江术仍是那个答案,“我不知道。”
江文铮深吸一口气,“今日陛下定会召见你,他若是问你,你也这么说。听见了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