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钺四处翻找,不多时便找到皇帝印玺、国库钥匙和兵权虎符,各种要紧物件。
祝青臣则在皇帝处理政务的桌案前坐下,用檀木镇纸整平丝绢,研墨提笔,开始拟旨。
罪人萧长旭,弑君杀父,残害手足,戕害功臣,贬斥诤臣,折辱世家,为祸百姓,人神共愤!
今天降神罚,及幡然悔悟,特下罪己诏,以谢朝臣百姓。
今特传岐王入京,共商大事。百官悉听,不得有违。
不消一盏茶时间,祝青臣丢下笔,李钺拿着玉玺,在绢帛上盖下清晰的印章。
这下这封诏书,在朝堂上,就具有绝对的效力。
祝青臣和李钺造反,在法理上,就是绝对的正义。
噢,现在不能叫“造反”了,应该叫“清君侧”。
“侧”不音,“清”的是皇帝本人。
正巧这时,萧长旭悠悠醒转。
他被两个死士丢在角落里,一抬头,看见李钺和祝青臣正坐在自己的皇帝宝座上,手里还拿着自己的圣旨、自己的玉玺,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爬上前,怒吼道:“你们在干什么?大逆不道!住手、住手!”
李钺经过他身边,一脚踩在他的手臂上,把扎在他肩膀上的竹箭拔出来。
连血带肉,萧长旭惨叫一声,马上就没声音了。
祝青臣把圣旨交给死士:“交给尚书台,让他们连夜昭告天下。”
转过头,祝青臣又朝站在一边的谢明月招了招手。
“明月,你来下旨,以君后的身份,向宫中众人解释一下今晚生了什么。”
“夫子,今晚生了什么?”谢明月还有些没回过神,“我……我是问,应该怎么写?”
祝青臣回头看了一眼,萧长旭垂着头,气息奄奄,眼看着又要晕死过去。
在萧长旭晕过去之前,祝青臣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先帝荒淫无道,突急病,命在旦夕。岐王与岐王妃奉诏入京,坐镇宫中。’”
萧长旭隐约听见祝青臣这一番话,又来了精神,“噗”的一声,吐了口血。
谢明月疑惑:“夫子,敢问……岐王妃是谁?”
“就是我。”祝青臣语气不改,继续道,“‘宫中众人不必惊慌,各自留守殿中即可。若有不听凤令,轻举妄动、散播谣言者,杀无赦!擅自离宫者,斩立决!’”
“好,我明白了。”谢明月马上学着祝青臣方才的模样,在案前坐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开始拟旨。
萧长旭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眼中怒火熊熊,似乎要烧到祝青臣身上。
他还没死呢!
岐王和他奉的什么诏?镇的哪个宫?
下一秒,李钺伸出手,和刚才一样,把萧长旭另一边肩膀上的竹箭拔出来。
“闭上你的狗眼,谁让你这样看祝卿卿的?”
“啊!”
又是一声惨叫,萧长旭眼睛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谢明月坐在案前拟旨,祝青臣就在旁边看着,觉着还行,没大问题,便从殿中拖了把太师椅出去。
太师椅架在勤政殿前,四十九级石阶上、正中间,能够俯瞰整个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