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不太熱,陽光也不刺眼。
坐在計程車后座,安澤卻莫名地有些緊張。他猶豫著看了眼安淮:「……你感覺怎麼樣?」
安淮看著他笑了笑:「還好,你呢。」
「有點兒緊張。」安澤如實回答。
安淮沒說話,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
前排的司機大叔樂呵呵地給他打氣:「別緊張哈小兄弟,就考個試,一眨眼就過去了。今天你倆有緣坐上我的車,哥保證你們能考個好成績!」
安澤樂了:「行,借您吉言了。」
他們倆到得早,考點還沒有開門,成群結隊的家長跟在自家孩子旁邊,絮絮叨叨地囑咐著各類注意事項。
年輕的志願者們在路邊支著攤兒,大紅的帳篷,裡面擺滿了礦泉水,路過一個發一瓶。
只有他倆單獨地站在大門前發呆,頗有些無所事事。
安澤收回目光,也意思意思地朝安淮說了兩句:「你也別激動,發揮穩定就夠了。」
安淮笑著嘆了口氣,轉過頭看著他:「這話應該是我說吧。」
倆人對視著樂了半天,安淮突然伸出手捏了下他的耳尖,小聲笑了句:「加油,咱們倆要考一個學校呢。」
他們站得很近,夏天穿的短袖胳膊沒有衣服阻隔,皮膚接觸時有時無地蹭著,微涼的觸感十分明顯。
安澤看了他一會兒,低下頭,輕輕地抓了抓他的手指,說:「……加油。」
第一場是語文,雖然不是強項,但認真做下來考個一百二十分還是差不離的。
兩個小時過的很快。中午下了考場,成群的考生洶湧地沖向門口,在一片小名混著外號的呼喊聲中尋找著自己爹媽。
安澤站在門前的走廊里,站在石階上墊著腳找人。
安淮出來得很快,在一片鬧哄哄中茫然地低著頭往門口走,顯得格格不入。
「安淮!這兒!」
他一愣,順著聲音望過去。安澤在不遠處朝他招著手,身影逆著陽光短袖似乎都白得發亮,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十分明顯。
他嘴角揚了揚,快步走了過去。
倆人提前在手機上定了旅館,中午隨便在飯店裡吃了點兒飯就直接去了房間,定好鬧鐘平靜地睡了個午覺。
下午考綜合。試捲髮下來的時候安澤快瀏覽了一遍,大致了解了題型難度和數量,估摸了下時間就開始做題。
倒數十分鐘之前,他放下筆,鬆了口氣。
認真地對了下塗卡順序和計算數據,沒發現什麼錯誤。他沒再檢查,合上試卷坐著不動了。
回家的路上,安淮望著車窗外隱隱泛出些夜色的城市,突然問:「安澤……以後我們倆怎麼辦?」
安澤不知道他問的是哪一種意思,輕輕拍了下他的手:「考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