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走后,云熙桓冷冷地问道:“你该如何跟她交待?你曾说过,如果她能与你在一起,你会好好待她。如今呢?既然做不到又何必强留她?”
云熙锦坚定道:“大哥,我不介意她能不能生孩子。我只介意,她有没有跟我在一起?”
云熙桓甩袖先离去,他终究觉得自己亏欠越青太多,尤其是云熙锦说他为了越青进府做丫头还过了三书六聘之礼。他想到自己对越青,不过是一句承诺,如今想来,自己竟是那轻薄之徒,仿佛只为了哄得越青献身一般。云熙锦的话回荡在他耳边,让他彻夜难眠。
越青第二天夜里,总算醒了过来,可是却高热不退。这可吓坏了云熙锦,他跌跌撞撞地去寻云熙桓:“大哥,青青她高热到惊厥,你去求御医吧,求求你了。”
云熙桓听闻如此,连夜进了皇宫,求见御医。好在他是皇族,面子还能管用,算是卖他一个人情了。
御医来了,给越青扎了几针,也是叹了口气:“王爷,这女子身体太弱,寒气入体。先前大夫开的药是很温和了,她都受不了。这高热如果三天不退,就准备后事吧。”
云熙桓从来没那么绝望过:“御医,你医术高,就行行好吧。救救她吧。她才十六岁啊。”
御医又是叹气:“此女,先天不足,底子赢弱,又长期郁结在胸,这银针也只能维持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她又会烧起来的。不停地施针,会加她的心脉衰竭。你试试给她喝盐水,稍烫口的盐水,每过半个时辰给她灌一壶。只要她能出汗,或许还有救。”
云熙桓连忙点头:“多谢,多谢,如果她能活过来,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了,王爷,你保家卫国,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能不能活过来,得看她造化。”
兄弟俩面面相觑,可是越青仍旧昏迷不醒。云熙桓终于还是走进了云熙成的院子。云熙成很快就要去参加考试了,此时基本处于闭关状态,整个王府就这里最安静,没人来打扰。见到云熙桓,云熙成惊讶了一下:“大哥?”
“你可不可以去看看越青?”云熙桓迟疑道。
云熙成又惊讶了,这次竟然是云熙桓,没想到他这点儿医术全用在了越青身上。便不再多问,带了银针跟着去,没想到竟然是往雅怡院走,云熙成惜字如金,不想多问。
见了越青,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身体冰凉,乍一看就是一具尸体,倒是让云熙成又吃了一惊,心里暗自嘀咕:你这女子,还真是……死了一次又一次,看这次能不能把你救活。
把了脉:脉很弱,却又很快,她似乎在求生。云熙成示意其他人下去,叫来了云熙锦,云熙桓问道:“我也可以帮忙。”
云熙成摇头:“大哥,此处不便你帮忙。”
云熙桓不能理解。
云熙成解释:“我需要给她宽衣。”
云熙桓这才出了门去:“我在门外,需要就叫我。”
云熙锦担忧地望向二哥:“二哥,御医说看她造化。”
云熙成点头:“给她宽衣吧。”云熙锦照做,除去衣衫,云熙锦才看到越青身上的鞭痕很深,心里对江连心不禁捏紧了拳头。
云熙成查看了伤口,才现了端倪:“你让人打热水,我来给她重新清理伤口。”
老王妃听说,兄弟俩将二公子请了过来,自然知道自己的那些算盘会被现。心里忐忑不已,竟然派了身边人过来陪着云熙桓守在门外。美其名曰,过来伺候王爷和公子们,云熙桓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以他的智慧,又如何不去想越青的遭遇会不会有与此人有关。
云熙成给越青重新配了药,包好伤口,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云熙锦感激道:“二哥,辛苦您了,三弟无以为报。”
云熙成拍了拍他的肩膀:“美色误终身,早日觉醒。”
云熙桓在门外,见开了门,想去问情况,云熙成摆了摆手:“无碍,休息个把月就好了。不过,这女子的身体根本已经无法恢复到从前了。以后恐需长期服药以维持身体。”
云熙桓蹙眉,不禁多想,却又碍于云熙锦,碍于自己的身份,远远看了越青一会儿,握紧了双手,转身追向离去的云熙成。
“二弟,你说实话,她为何会如此?”
云熙成疲惫地看向自己的大哥,如果王府的大夫动了手脚,御医不可能把不出脉来,唯一可能就是这王府里有很多人联手要越青死。这个真相恐怕是大哥和三弟都无法接受的。于是云熙成只能淡然说道:“延误了治疗最佳时机而已,不必担忧。”
云熙桓不便多问,但也不傻,立刻叫来了云落:“去调查王第一天请的那个大夫。”
云落领了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