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笑了笑:“八达岭高就一条路,你告诉我怎么分开走。行了,不聊了。”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语气,显露出悍厉本色,“我打算会会这帮孙子,看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这个自大狂。 电话猝然挂断,微信却很快嗡得一声——谭承给他开了位置共享。
李识宜当机立断决定下车,让祝炀炀自己先去餐厅等,祝炀炀疑惑的目光却让他有些赧然。
“谭承遇到点麻烦,我去看看。”
“啊?谭哥遇到麻烦了?不要紧吧,要不——”
“他这个人,走到哪哪就有麻烦,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李识宜眼皮微垂,轻描淡写地说,“你到了先点菜,饿了就直接吃。”
祝炀炀很懂事:“我等你们。”
半小时后李识宜从出租车里向外望,一眼看到高路收费口旁的应急车道停着辆大奔,马上喊:“师傅停一停!”
“停这儿?”
出租司机狐疑地收下一百大钞。
李识宜下车加紧脚步,只见那辆黑色奔驰开着门,谭承脸朝外,坐在车边休息,西服外套盖住左肩,邢天羽不见踪影。
两人一对视谭承就笑了。
李识宜知道他笑什么,但不想理会,所以木着脸问:“人呢。”
“跑了。”谭承仿佛还有些失望的样子,摇了摇头说,“几个混混,根本不是我对手。”
谭家上一辈有部队背景,谭承本人也曾被他爷爷的警卫员严格训练过,拳脚功夫很了得。以前李识宜单纯以为他体格好,现在才知道自己从武力上就不是他的对手。
“怎么样,是不是开始欣赏我了?”
“欣赏你的厚脸皮算么。”李识宜面无表情。谭承哈哈大笑,动作太豪迈,牵扯到肩膀上的伤,五官不禁有些狰狞。
他转动了几下左肩,可能是错位了,骨头咔吧咔吧地响。
李识宜脸往旁边侧了侧,平声问:“邢天羽呢。”
“去找人拦截了。要是他动作快,这帮孙子出不了北京。”
“你怎么没跟他一起去。”
“我去了你上哪找我。”谭承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直到把他盯得蹙起了眉才作罢。
天色已晚,两人驱车往城里赶。
这情形,其实应该李识宜开车,但鉴于他右手腕似乎还没痊愈,所以最后还是谭承开的。
上了路谭承扫他一眼:“你这手怎么好得这么慢,养了一个月还不见起色。”
李识宜冷淡地说:“这话你问医生去。”
“我就问问,你跟我急什么。”
李识宜看向窗外,右手不动声色地收在腿侧,全程没有再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