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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暗影寄生的村落(第1页)

蔚蓝的鳞翅轻快地穿梭于灌木林冠之间,为翠绿的嫩芽点缀上星星点点、有如珍珠粉末般的璀璨饰品,这只顽皮俏丽的丛林精灵在视线的边缘反复游走,却迟迟不愿在她的面前暴露正形,最终消失在丛林深处黑蒙蒙的雾霭之中。

“克劳斯,再加把劲。前面有处村落,到了那里我们就能安心休息一会了。”

克劳斯矮小的身影摇摇晃晃,散乱的脚步不时陷入泥泞的泥地中,仿佛下一刻便会一头扎进这团泥淖。越是靠近北部山区,气温与气压越是降低,这对于娇生惯养的克劳斯而言无疑是一项极为严峻的挑战。

“唔,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还是能自己做到的——”

面对黛尔娜伸出的援手,克劳斯有些烦躁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我知道,但正因为你可以做到,我们也不用急于一时,对吧?”

黛尔娜温柔地微笑着,有些强硬地牵起了克劳斯的手,这一次克劳斯并没有再次尝试挣脱,或许是筋疲力竭后没有心力继续争吵,或许他真的需要得到援助。她也明白克劳斯在经历亲人丧生、流离失所后,急于提升能力、证明自我的心情,但是这名男孩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即便勉强锻炼也难以有所成效。

再者,无论是容貌还是那爱钻牛角尖的性子,克劳斯都无一例外地与一位黛尔娜熟识的男孩极为相似。那个男孩成熟而又温柔,宛若一朵不染世尘的昙花盛开于黛尔娜的眼前,却又在她能够细细品味前枯萎凋零。

苦涩、无奈、悲伤,再怎么嗟叹命运不公,黛尔娜能做的也只有接受惨淡乏味的事实,但是她至少可以避免克劳斯在那名男孩前进的道路上重蹈覆辙。

村口竖起的立柱遍体鳞伤,绳索与风雨留下的割痕中填满了木屑与灰尘,仿佛随时可能断作两截。两名年仅五六岁的孩童坐在村头,男孩摆弄着一只手工制作的木制马车,口中嘟嘟念叨着模仿马车行驶时的轱辘转动声;女孩则踮着脚尖,有模有样地学着大人将洗净的衣物挂在木杆上晾晒。

“小弟弟,你的家人在哪?姐姐有些话想问问村里的大人。”

黛尔娜微微欠身,向坐在泥地中玩耍的男孩询问道,然而男孩却只是木讷地凝视着黛尔娜,半晌没有吐露出哪怕一星半点的情报。反倒是一旁的女孩向着两名外来者投来了谨慎戒备的目光,牵起男孩的手一溜烟逃进了村中。

黛尔娜对于村中孩童的敌对情绪颇感无奈,但是为了让克劳斯中途修整以及打听走失同伴的情报,她也只能将克劳斯安置在村口,硬着头皮走进村中。

石砖木板搭建的居宅分外简陋,大多数房屋只是准备了最低限度的防湿防潮措施,剥落的灰白色墙皮下赤裸裸地露出粗糙磨损的墙体,显然在这些房屋修建完毕后便再也没有进行任何保养翻修。空荡荡的村落中瞧不见半个成年人的身影,只有一些不满十岁的孩童三三两两地分布于村落各处,或是织布耕田,或是处理家务,有条不紊地维持着村落运营。

从孩童娴熟从容的动作来,即便没有成人协助指导,他们也能自给自足,然而无论是生存繁衍、还是商贸医疗,仅仅由孩童组成的村落显然无法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自我循环。黛尔娜顺着村落外围绕行一周,尽管偶而能看到孩童在房屋内休憩玩耍,却始终没有找到足够年长的成人。

一番搜寻无果,黛尔娜来到了位于村落中央、最为高大雄伟的建筑前。一般而言,这里应当是聚落领的居所,如果这里也找不到任何成年人,黛尔娜也只能试着与那些孩童村民沟通,试着说服他们同意二人在村中过夜了。

推开虚掩的大门,黑木家具为主的四方大堂装潢风格颇具纳莱耶传统风格,正对正中大门的是一座做工精致的老爷椅以及嵌入墙壁的神龛。神龛前供奉着新鲜的供品,被安置在孩童之躯难以触及的半空中,这让黛尔娜的寻人之行燃起了一丝希望,供奉在神龛中的并不是科斯塔教的龙神或者纳莱耶常见的类人神明,反而是某种生有翅膀、类似鸟类或是昆虫的神明,即便是在纳莱耶境内四处游历、执行佣兵任务的黛尔娜也对这种罕见的神明信仰知之甚少。

在大堂内几度呼唤无人应答,黛尔娜正准备离开这栋古怪的宅邸,从楼梯道口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响动却引起了她的好奇。这处宅邸虽然是多层建筑,刚刚传出的异响却十足浑浊沉闷,显然源自那截下方连绵延伸的楼梯尽头。

没有任何光源照明的地下室俨然成为了黑暗与严寒驻扎的巢穴,在黛尔娜向下张望的同时,铁质与石质摩擦的响动丝毫没有消停,幽邃深渊将危机潜藏于漆黑的幕布之后,用甜腻妩媚的声音引诱着窥探黑暗之人落入它所布置的圈套之中。

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黛尔娜凝神一边戒备,一边向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踏出了第一步。不知不觉间,原本的台木质阶被替换成了堑制石砖,不明的粘稠液体里三层外三层地在石砖表面涂布分散,使得前进的每一步都格外艰辛,骤降的气温更使黛尔娜的手脚僵,稍不注意便会踏进水洼中打滑跌倒。

时间的齿轮在这片混沌中生锈凝结,不知过了多久,黛尔娜才顺利到达了台阶底端。借着火折子的些许微光,一道轮廓模糊的巨影出现在了少女的面前。虽然外形类似人类,却完全无法称之为人类——甚至将其称为生物都十足勉强,如同苔藓般细小琐碎却又密集的毛遍及体表各处,粗长的四肢垂至地面,并随着躯壳的动作以极快的度蠕动变形。

仅仅与怪物对视了短短一刹那,黛尔娜便明白与这只怪物正面交战绝不是明智的决定。在她转身逃走的瞬间,怪物蠕动着四肢,出沉闷的咆哮,尖锐的爪牙出奇迅地刺向少女的背心,只不过先知先觉的黛尔娜终究快上一步,在成为怪物的饵食前原路折返,逃进了楼梯道中。

厚重腥臭的鼻息越过严寒的风障,直接喷吐在她的后颈上。

没有回头确认的余隙,她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攀登台阶,向着阳光与地面前进。

随着刺耳的铁轴转动声,连通室外的木门缓缓敞开——

艾托亚揉弄着酸痛的脖颈迈过门槛,明媚的阳光为迟钝的大脑带来了几分清明,却也无法为劳顿的身躯恢复活力。清凉的树荫下,两名白苍苍的老人一边纳凉闲谈,一边在刻有网格的青石桌上信手拈棋,虽然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颇感兴趣,但是难得沐浴在日光之下,艾托亚还不想早早退回阴影之中。

在村中简略地转悠一圈后,艾托亚现村中留下的都是些老翁老妪。尽管这些老人身体力行地操持着农务,但是看着那些欠缺水分、枯槁干瘦的手臂挥舞着与他们四肢粗细相当的农具,艾托亚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若不是身体极度疲惫,他必然会为老人们分担一部分农务。

从一位面善和蔼的老人口中得知,这处村落地处偏僻、土地贫瘠,无论是农业还是商贸都受到了极大的制约,村中的年轻人全部移居去了附近更加富饶的城镇与村落,只剩下了他们这些年事已高、无法长途迁居的老年人。

“不过居然连一个壮年人也没有留下,也没有人定期回来照顾长辈,这个村的年轻人做事还真是够绝的。”艾托亚喃喃自语着走向村口。

虽然他不喜欢科斯塔教故作清高的做派,但是他也对教会的各人留有深厚的感情,哈斯塔爷爷、圣女慕斯、甚至是那位有些烦人的大司祭。即便离开白日峰能够得到更好的展机会,他也未必能够下定决心离开这些与他一生相伴的至亲之人,更何况这里的老人与那些外出的年轻人有着血水之情,他们当真能够狠下心将这些老人丢在贫苦的村落中抛之不顾吗?

一声惊慌的呼救惊扰了这份来之不易地宁静安谧,斑斑皲裂的门柱前,一位老翁跌坐在地,惶恐地退向篱笆的角落。在他的面前,一只浑身上下遍布黑色短毛的人立巨兽高举利爪、气势汹汹地逼向无力反抗的老人。

在可怜的老翁被锐利的爪牙撕成碎片前,艾托亚闪身挡在老人身前,挥拳架开了巨兽的掌掴。这一掌势大力沉,即便艾托亚事先在手掌上缠上了雷电,依旧被震得手臂麻;反观那怪物确是毫无损,煞有介事地跳出圈外,一边环形对峙,一边等待着起下一轮攻击的良机。

清醒后异样的劳顿感延续到了战斗中,仅仅挥动了几次拳头,他的呼吸节奏便开始紊乱。这样糟糕的身心状态下,能够保住自己的小命便已是万幸,想要击退这只来历不明的怪物简直是天方夜谈,然而如果在此时退却,艾托亚身后的那名老翁恐怕性命不保。

面对难以战胜的强敌,艾托亚却出奇冷静收回了拳上环绕的雷电,深深地吐吸换气后,像是想要抓住什么般向着怪物伸出右掌。下一瞬间,原本散布于他立足处附近、只有寸许高的草苗化作一条又一条浑身缠绕烈焰的毒蛇,窜上了怪物的四肢。

在火蛇与怪物毛皮接触的刹那,黑短的毛皮如同遇热消融的积雪般骤然褪去,露出了与人类相似、浅色而细腻的皮肤。那些覆盖在怪物身上的“毛皮”,与其说是某种毛质纤维,反而更像是一团模糊杂乱的阴影。趁着艾托亚分神之际,怪物一举挣脱了缠住手脚的火蛇,凝视青年片刻后窜入草丛,转瞬之间溜了个没影。

“那、那是什么?”老翁目瞪口呆地看向遍布焦痕、寸草不生的土地,他所惊叹的显然不是那只来去无踪的怪物,而是艾托亚凭空变出火焰的本事。

“这是‘神迹’,科斯塔教秘传的独门术法。不过我并不是很擅长使用神迹,只是雷电火焰这种小把戏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即便偶尔用用也会很累人。而且爷爷也吩咐我要尽可能减少使用神迹。”艾托亚略微苦涩地笑了笑。

据说施法者对于教义的虔诚程度会直接影响神迹的施展难度以及效果,比如慕斯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凭空变出美食佳肴以及各类大型家具,而自己只能通过介质创造雷电火焰这些单纯而又微弱的自然元素。这,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对于不称职的贤者的自业自得了吧。

“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被那样的怪物袭击。老爷爷,能站起身吗,我扶你回村休息一下吧。”如此说着,艾托亚伸手搀扶老翁。

老翁满脸惊诧地瞪大双眼,狐疑地凝视着这位善心泛滥的陌生青年。

迟疑片刻后,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年弱体衰、难以靠自己的力量直立起身、更无从防范那只不明怪物的侵害,老翁这才牵着艾托亚的手,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嗓音沙哑地感谢道:“真是多谢你了,年轻人,如果没有你好心相助,老夫这条命八成就要折在这里了。瞧你生得面生,应该是外地来访的旅客吧,如果不嫌弃,来老夫家中一起用膳如何?乡下地方,也就只能用些粗茶淡饭来招待贵客了。”

“没关系,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接受您的招待的话我会感到良心不安的。再者,那只怪物应当还在附近游荡,如果放任不管,这处村落还会受到它的袭击,村子里全是老年人也没办法组成像样的自卫队吧。那么我至少应当在附近巡视一圈,即便无法驱逐怪物,也要给予威慑确保其不会贸然袭击村落。”艾托亚说道。

闻言,老翁毫无血色的面皮微微涨红,连声道谢后拄着一截树枝,颤颤巍巍地走向位于村落另一端的民宅。

送别老翁后,艾托亚攀上岩堆,俯瞰着这座被林木环绕的边野村落。

表面上平静祥和的村落,艾托亚却从中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当然,是在排除“整个村落就只剩下老人”这个本身就十足异常的大前提后。除了每家每户门前摆放着一只一米宽的大缸外,无论是从舍屋田埂的排布,还是房屋外墙的修建风格来看,都不过是一座随处可见的乡下小村。

艾托亚也曾怀疑过那只大缸中是不是承装了什么见不得的赃物,然而在将水缸逐一打开后,那些水缸中盛满了备用水源,再无空间藏匿多余的物件。

“果然毫无线索地搜寻不会有什么进展啊,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艾托亚喃喃自语着滑下岩堆,循着怪物逃脱的方向走进了密林之中。相较科斯塔与纳莱耶的交界处,这里的林木更为高大茂盛,层峦叠嶂的阔叶屏蔽了外来的日光与热量,使得林地中的能见度进一步降低。

凄寒的空气使艾托亚全身寒毛直立,大脑却又同时变得迟缓生涩。艾托亚铆足全力才勉强制约住即将神游天外的脑部,只是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前方的青年丝毫没有觉察到,一道漆黑模糊的影子迅捷地逼近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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