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带头的人,却是让谁都意想不到的蓝修和。
蓝修和被蓝迁景扔在地狱里似的炼场,训练了数年,不仅浑身是百毒不侵,就连嗅觉也变得异样的灵敏。
他手上攥着一份蓝韫宜的信,那是蓝广夫珍藏的,蓝韫宜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从前,他心中只有家国,忠君爱国是他的人生信条,他呕心沥血建立的军队,是他的全部。
而现在,他的全部里又缓缓挤进了妹妹的身影。
韫宜……
他如今用尽全部力气,一心一意建功立业,一心一意往上爬,只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能够在他的庇护之下,过得很好。
可是他没有想到,没有他的日子,韫宜过得竟是如此的艰难。
蓝修和正攥着那信纸,闻了闻那上面的味道,又站在城门口,嗅着每一辆路过的马车,虽然信纸上蓝韫宜的气味几乎已经是不可察觉了,但是他还是能闻得出来。
倏忽,蓝修和的眼神一亮,他握起长剑,架着轻功便朝着一辆路过的马车飞去。
蓝修和没有讲话,或者说他不会讲话,可蓝广夫立刻知道了他的意思,也急忙命令士兵拦下那辆马车。
蓝修和架着轻功朝着马车飞去,他手中的长剑一以雷霆之势朝着马车劈去,车厢在一时间便炸裂了开来。
四分五裂的木材像飞箭似的往外飞射出去,赶到马车周围的士兵皆被震飞了出去。
蓝修和猛地翻了一个身才堪堪躲过了四散的木头。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眼前人实力的强大。
内心大骇。
马车裂开,才让外面的人看清了里面的人,除了四个穿着黑色衣袍的人之外,还有一个被束缚住
手脚,蒙住眼睛的人。
蓝修和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
“韫宜!”蓝广夫大喊,他驾着马便朝着蓝韫宜的方向奔去,“将士们听令,将此四人就地格杀,不允伤我韫宜分毫!”
蓝广夫的声音刚落,他身后的士兵便毫无畏惧的朝着那四个穿着黑袍的怪人冲去。
见到这么多人一拥而上,可教女只是轻轻的笑了两声,似乎是在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随即她便念了一个咒语,黑压压的虫子涌现,以席卷之势朝着在场的人扑去。
与此同时,原本家家户户紧闭的大门却在同时开启,里面的京城百姓,却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踉跄着脚步,拿着菜刀,就往外头走。
甚至连军队里的有些士兵,整个人恍惚了一下,便也调转了方向,朝着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厮杀了起来。
蓝广夫原本只是在马上对抗着漫天的飞虫,可当他看见眼前犹如人间炼狱的场景时,瞳孔不由得震了震。
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头上冷汗直冒,心里却在天人交战的犹豫着。
百姓……这些都是无辜的百姓……
和他手下的亲兵……
“所有将士听令,手下留人,留住京城的百姓和战友,对他们只可伤,不可伤!我们要对付的只是那四个人!”
蓝广夫的声音带着悲怆,咆哮在漆黑的夜晚。
可蓝修和却管不了那么多,他见神杀神,见佛弑佛,无论是受了迷惑的百姓,还是蓝广夫手下的亲
兵,他全都格杀勿论,只愿离韫宜近些,再近些。
蓝修和就这样杀出了一条血路,他手中的长剑直指黑袍人中最突出的那位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