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比,等一会儿,我要和你谈一谈人生。
赵王那儿被代王那声华丽丽的“爹”给震撼了,可是裴天舒还清醒着呢,看了看代王,忽而一笑,笑的还很镇定,对伺候在门外的东青喊“快,快去叫人过来伺候,代王和赵王都醉了。”
要来人了,顾及颜面的赵王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还不忘一个劲地和裴天舒表明心迹,“忠义王,錾弟醉了,我可没有醉,我说的都是”
裴天舒又吼了一句“人呢,死哪儿去了,赵王都开始说胡话了,代王那儿都开始要哭爹了,手脚还不快点儿,再去吩咐厨上烧两碗醒酒汤。”
忠义王了飙,各路的奴才迅扑上,赵王眼看着就没了述说的时机,上前一步想要抓住裴天舒的手,却没防着,被代王扯住了胳膊。
裴天舒心说,这混小子终于机灵了一把。成功脱身连连叫着“哎哟,头好晕”,而后对着来扶他的东青耳语几句。
待到醒酒汤端了上来,东青亲自端了一碗递给代王。代王一饮而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边的赵王自有贴身太监伺候,只见赵王接过了太监递来的醒酒汤,一口下肚,俊脸就皱在了一起,紧接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东青还在一旁道“王爷,这醒酒汤的味道虽然不太好,可是解酒的效果却是一流的。”
赵王皱巴着脸,打着哈哈道“太烫,冷冷我再喝。”什么叫味道不太好,明明就是太不好,跟黄连似的,一个字苦,三个字苦死人。
什么叫像黄连,给你端来的那碗本来就是黄连汤好嘛东青想笑,憋住了,垂又道“这醒酒汤凉了就更难喝了,赵王可别辜负了我们家王爷的一片诚心。”
赵王又被难住了,到底是给了忠义王面子喝下这苦死人的醒酒汤,还是干脆不喝
想了又想,为了讨好裴天舒,他豁出去了。
屏住呼吸,硬生生地将那一碗“醒酒汤”灌下了肚。缓了好大会儿功夫,才找着舌头的赵王道“你家王爷”
东青笑说“我家王爷有个一喝醉就得睡觉的坏毛病,我们王爷说了还请赵王原谅介个,改日登门亲自谢罪。”
赵王听说了“改日登门”,便忘记了其他,呵呵笑道“忠义王客气什么。”
准备走的时候,赵王瞄了一眼似睡非醒的代王,恨得有些牙痒痒,可委实拿他没有脾气,指着他不放心地道“我送代王回府吧”
东青那儿怎能让代王走呢,就说“赵王且慢,我们王爷交代了,代王酒醒之后,还得将今日赵夫子留下的功课做完,方能回府。”
赵王在心里冷笑,一个傻子能会做什么功课虽然说他总会时不时怀疑林錾非真的傻瓜,但转而一想,他们可是实打实地在一起住了好几年,他比谁都清楚他傻的有多么的浑然天成。
想当初,还在成王府的时候,林焕都不知道捉弄过这傻子多少回,米糕上洒满了盐巴,说那是糖霜,他可以吃下整整一盘那种齁死人的米糕。
辣死人的辣椒他能来上一碗。
看,就像刚刚那苦死人的醒酒汤,他能眼睛也不眨地一口喝光。
所以说,林錾怎么可能不傻呢
赵王如是安慰着自己,表现的从善如流,临走的时候,还特地赏了东青一锭金子。
等到赵王及其属下,走的已经没有了踪影,东青才小声地对代王道“代王,我们王爷有请。”
这时候请他能有好事吗代王表示不想去,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往桌案上栽去。
东青谨记着裴天舒的吩咐,又道了一句“代王,我们王爷说了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好吧,既然躲不过,那就还是别躲了。
代王睁开了眼睛,活动了一下手臂,沉声道“前头带路。”
心里头还想着,无非就是去演武场罢了。
谁知,东青竟带着他直奔雕山小筑而去。
代王心中有惑,还自嘲一句,难不成这一回打架,哦不,是被修理,还得当着裴金玉的面太丢人了有没有
可裴天舒也并不像如此不靠谱的,如此,便只等着到了地方才能解惑。
谁知,到了地方,并不曾见到人,而是被让进了花厅,坐着喝茶等候。
里头,裴天舒正在和裴金玉谈话。
这一场谈话,不仅出乎裴金玉的意料,甚至今天之前,连裴天舒也不曾想到过。
赵王的野心已经昭然于世,他今次过来想要的是什么,裴天舒也已经心知肚明。
谁都不敢保证,被皇位蒙蔽了眼睛的赵王会做出什么事情,更不敢保证皇帝又是怎样的一个想法。
皇帝到底是真的喜欢赵王,还是看出了赵王的心思,故意放纵赵王拉拢裴家,借此好给裴家冠上一个谋逆的罪名。这是谁都说不准的事情。
皇帝不止赵王一个儿子,更不止赵王和太子两个儿子,宫里将将传出来的信息,说是穆秋霜已有孕。还说,稠方大师开了天眼为她看过,她这一胎不仅仅是儿子,还是双生子。
他们信还是不信已经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深信不疑。
皇帝正值壮年,又被奸人迷惑,且太子和赵王已经年岁不小,谁知道下一步会生什么样的腥风血雨。
裴家想要独善其身,裴金玉想要不被牵扯,当其冲的就是不能嫁给赵王,不能进入那个怎么挣扎都是漩涡的政治泥沼。
这种时候,已经不是用一句“岁数还小”,就能解决的了。
裴天舒的心情沮丧到了无以言表的地步,想想他的女儿过完年才十岁,还正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如今居然要将她的婚事提上议程了。
且是如此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