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柳一个字都不相信,能在任家作客的人,怎会是平常百姓?
尤其是任家客人,自是锦衣玉食好生供着,怎地就缺银两?
这女子的话百般可疑,炎柳显然不愿与她闲扯下去,直接问道:“戒指在何人手上?”
苏眉儿正要回答,突然传来一声叫唤,转角处一人飞快地闪出了身影。
“苏先生,”只穿着一身雪白亵衣的任云快步而来,瞅着呆愣在原地的苏眉儿,轻柔地唤了一声。
天一与天二快速地在四处查看,朝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苏先生在此处做什么?”
苏眉儿没想到转眼间炎柳就消失了,足见那人的功夫有多厉害。听见任云的问话,她仍是有点茫然,指指旁边的茅房,小声道:“任公子,我正要去如厕,你们怎么忽然跟着来了?”
这话她只是脱口而出,实在是任谁大晚上的一起冲了过来,也不得不问上一句。
可是在任云听来,苏眉儿此话却更像是一种质问。
质问他们为何偷偷跟着她,是监视,还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任云笑了笑,目光越发柔和:“苏先生久久未回,近日任府不太安生,天一也是担心,这才请示了在下,一并过来看看。”
“哦,”苏眉儿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往旁边走去:“那劳烦几位等一等,老夫去去就来。”
如此粗鄙的话语,让天一禁不住皱紧了眉头。
任云倒是无所谓,只是眼底掠过一丝犹疑。
刚才分明是听到苏眉儿与另外一道声音,只是以最快的脚程过来,连一片衣角也没能瞅见。
那人轻功之厉害,令任云暗生警惕。
尤其是苏眉儿明显是包庇的话,以及仿若掩饰般的神态,让他顿生疑窦。
翌日,苏眉儿忽然寻上门来,找天一要回手帕。
天一疑惑地看着她,却听此女扭捏着解释道:“一不留神,就将女儿家的东西给了大哥。昨儿才发现弄错了,实在羞于启齿,只得拖到如今无奈开口……”
闻言,天一也不由红了脸。
女儿家的东西不外乎那几样,这女子居然把东西塞给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让天一不知该恼恨还是赧然。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挥挥手道:“稍等,属下这就还给苏先生。”
早知道就不收下了,天一后悔不已。在屋内翻了翻,却不见手帕的踪影,额头不由渗了汗。
他唤来天二,后者半晌才犹豫道:“我见你不在乎地乱扔,以为是不要的,也就拾起送给了外院的翠儿。”
天一无可奈何地把话跟苏眉儿一五一十地说了,有些过意不去,又给了一袋子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