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毋庸置疑,容伽礼笑?着,像对?待小?孩一样,给这位妹妹夹了块鱼肉。
路汐没容伽礼脸皮厚,手?指握着汤匙搅拌着汤盅里的小?莲子,低头默默地吃了口。
这顿饭氛围很温馨,到最后真如先前说的那般跟自家同辈人一起而已,等散场,时候也不早了,容夏央从不在老宅过夜,先带了个妹妹回庄园。
路汐何?去何?从,自然是跟随容伽礼的,她不急着要走?,转身进客厅时,看到不爱食素斋,在琴房独自待了一整天的俞池终于肯出来透气了,许是感到饿,顺路抢劫了容圣心糯米白牙啃过一口的红苹果。
容圣心气得翻白眼儿,心想活该被爷爷训,继而又去问路汐:“爷爷对?你怎么样?”
路汐说实话:“容老先生挺和善的。”
俞池这边姿态懒散地往沙发一躺,咬了口苹果,却嫌难吃,也嫌亲妹妹什么品味吃这种?东西,还接下了路汐的话:“可能老了才装得和善,挺大年?纪嘴又刻薄,不太?合适。”
路汐沉默,没想到他还在老宅,竟敢这样阴阳怪气妄议长辈。
而俞池不大在意地说,“哥说的。”
容伽礼的原话比这句可能稍微会委婉礼貌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
容伽礼还说头一回带女孩子回家没经验,私下找过已婚人士取取经,得来了个迷信说法,第一次最好是和路汐在老宅过个夜,这段姻缘日后定能始终如一,白头偕老的相?守下去。
容伽礼是唯物主义论者,却难得听信这套,夜晚时分,带路汐睡他年?幼时住的房间。
既是在容家地盘上,路汐洗过澡,融着沐浴液的幽香裹紧了睡袍,上床后,便显得规规矩矩,不好在这里跟容伽礼做亲密的事,要不是容圣心最后坐俞池的跑车走?了,都想跟她睡一处。
刚躺好,容伽礼就半裸着胸膛靠近过来抱她,用手?掌,沿着腿,揉着身体上的一寸寸:“害羞了?”
路汐犹如是被清晰缓慢地挤压着心脏,只能将额头柔软埋到他肩膀上,小?声?说:“你别,万一弄脏了床单,我下回还怎么好意思来老宅?”
这里不同于别处,何?况没准备套,为了避孕,容伽礼又不能射,她里面去。
路汐心里有?所?顾虑,意图转移他来势汹汹的欲念,便想聊点什么,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话,倒是忽然想到什么,张口提起了宁舒羽。
在床上提别的男人,还真是让容伽礼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把路汐抱在话里,温热的气息萦绕她脸颊:“你说。”
路汐轻抿唇,主动地跟他坦诚一件事:“我当初故意接近宁舒羽,最初原因是他哥哥。”
“宁商羽?”容伽礼竟不知?,她对?宁商羽感兴趣。
空气骤然安静,路汐借着壁灯的波光将他细微的神态瞧个明白,知?道他可能要醋了,不到半秒又说:“当年?我差点就被江树明派来的人抓走?了,是半路上,意外遇到了宁商羽,还将他的身影认错成你,然后被他救了一次……”
那时路汐还不知?宁商羽是容伽礼的朋友,发现认错人,顾着逃也未来得及感谢他伸出援手?。
等她知?晓了救命恩人的真实身份后,一切都迟了,她的身份完全不够资格接近到宁商羽的世界,更别提从他身上打探到关于容伽礼的消息。
所?以只能另寻他法,恰好在某次游艇聚会上偶遇到招人设局骗财的宁舒羽。
容伽礼许久没有?说话,怕他误会的深,路汐还轻声?强调:“宁商羽虽有?恩过我,却不好见,我始终一面都没有?见过他,真的。”
“知?道。”容伽礼摸着她脸,“当年?他是不是赏了绑架你的人根雪茄?”
路汐静住呼吸,是有?这么回事。
“我欠他两次救命的恩情。”不知?过了多?久,容伽礼是在她近乎困得要睡着时,说出的这一句。而路汐被他温暖的体温包裹住,感到很安心,也问了句:“你父亲说他当时是孤身一人去跟亡命徒谈下二?十亿赎金,还破了相?,现在呢,他额间的雪茄印还在吗?”
“下次你见到他,仔细瞧瞧便知?。”容伽礼没说,只是亲她耳朵:“有?机会见的。”
*
*
有?机会见宁商羽之前,路汐在一周后,寻了个恰好时机去见了宁舒羽,与他约在郊外庄园的私人马场,暮秋时节的山脉没那么浓绿,却不妨碍宁家最尊贵的小?少?爷遛马,秋叶的风掀起他微卷棕发,转了一圈,又慢悠悠地踏着草地的花瓣,回到路汐面前。
“半年?没见,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宁舒羽利落下马,歪了下头,头发软软的卷在耳朵边,目光透着纯粹打量她。
瞧着气色不像被困境缠身,但是路汐约他时,真真切切说的是有?事相?求。
路汐待在遮阳伞下,将泡好的茶递过去,轻声?说:“我想向?你诉求一物。”
宁舒羽穿着量身定做的骑马装往椅子坐,听她要东西,性格爽快同时,也稀了奇:“我这儿,还有?你想要的?”
以前他想送路汐这个好朋友点珠宝首饰什么的,回回都被她行事滴水不漏地婉拒了。
而这次,路汐开?口说的是:“白皇后。”
“你真遇事了?该不会是得罪了容家那边的人吧。”宁舒羽讶异了数秒,猜着,还自个配音似的倒吸一口气似的,往大胆的猜:“得罪容伽礼了?”
路汐微怔,随即轻轻的笑?:“这世上,我最得罪的起的,便是他了。”
就差没把话说明,宁舒羽坚信自己智力?超群的脑袋却没转过弯来,正色道:“之前我想拿这白皇后跟容伽礼谈生意,却被我哥私下训了一顿,说我要有?点良心,在外遵纪守法点就行,还说容伽礼不会想看到这白皇后……”
宁舒羽是自家哥哥最忠诚的信徒,这半年?时间来,还真收了小?少?爷脾性。
所?以路汐想要这个棋子,给是可以给,也得事先提醒她行事当心。
半响后,路汐微抬脸,迎着秋后的日光一笑?:“舒羽,我快结婚了。”
相?当于,这枚白皇后棋子,是她送给未来结婚对?象的生日贺礼。
暮秋时节,容伽礼的生日比她的要早个十来天,路汐曾经让他在香港赛马场输掉的东西,存着不可轻易示人的隐秘心思,非常在意并且想要寻回。而作为交换,她跟宁舒羽私下约定好:“日后你需要女伴,我定责无旁贷,不会推托一句。”
此时的宁舒羽还不知?,将来路汐不知?是以女明星的身份陪他出席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