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斥着皮肉烧焦的味道。
就算没有那些火焰,我也看得出来,这具尸体已经干瘪的不成样子,竹竿似的肢体再也经不起摧残,在火焰中扭曲出一个诡异的角度,最后终于承受不住,断成了几节。
二人站在原地,对视一眼。
“哕。。。。。。”
与我不同,火燎很快便忍受不了这股气味,一只手撑在墙上干呕起来。
强忍着气味带来的不适,我皱着眉头上前,用大剑轻轻拨动那已经变成黑色的一团。
这团尸体已经无法向我提供任何线索了,它已经被彻底烧成了焦炭,在我的波动下出清脆的声音,碎成了粉末。
这明显不正常。
烧焦的干尸不应该是这个状态。
意识到这一点后,奇异的嗡鸣声在脑海中响起,似乎什么被深埋的东西即将破图而出。
自从开始旅行后,我见到的尸体其实并不多。甚至这样诡异的尸体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但我并未感到任何的不适,甚至还有种令人惧怕的熟悉感。
油灯渐渐暗淡下去。
火燎伸手扇着恶臭的空气,走上前来。也许潜意识带来的错觉,也许是鼻腔已经习惯了这股味道,我居然觉得,在这密闭的空间中,气味居然散去了不少。
我轻轻晃着脑袋,想要把脑海中的声音压下去。火燎见我如此,也只当我被这幅诡异的场景吓到了。
为了不耗费空气,他指向木桌,指尖凝聚出一簇微小,但足够明亮的火焰。
嗡鸣声终于停止,我花了好一会才让自己恢复过来。在火焰的照耀下,总算能看清木桌上的物品了。
一盏几进干枯的油灯,一支不知什么材料的棍状乐器。
我伸手拿起那支不知名乐器,很遗憾,我对于乐器的认知还是太少了,通过上面的孔洞,才勉强分辨出它是一件“乐器”。
不出所料,圣瞳先生的声音响起。我连忙伸手捂着左眼,没办法,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眼睛光实在是太明显了。
“这是一只笛子,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认识吗?”
也不知道托谁的福,我先前的记忆和认知可是一点都没剩下。
我很想这么反驳一嘴,但现在的状况显然不允许我这么做。
再者说,因为嘴笨,我也说不过圣瞳先生。
笛子在手中转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我将它收入了储物魂导器中。
火燎倒是十分谨慎,在我拿起笛子的时间里,他附身观察着木桌下方。不久后,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那下面什么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果不其然,恶臭的气味在逐渐散去。
这里还有其它的出口。
我将耳朵贴在墙边,指节顺着砖块慢慢敲着墙壁。在靠近木桌的方向,耳边传来一声空洞的回响。我顺着上次敲击的地方一按,石墙轰动,又一扇门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伸出一只手,微微弯腰,模仿着圣瞳先生以前描述过的绅士礼。无他,我觉得这种时候摆出这个姿势简直帅到不行。
“请。”
火燎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真不知道你到底是魂师还是盗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