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指着辰的手指微微颤抖,舌头打结一样憋了半天只颤悠悠的吐出一个字,瞠目结舌。
零瞥瞥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的基法,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某处,刚才他们来这里的时候,他听见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应该是祭司吧,泄漏出来的气息感觉有点熟悉,貌似是那个不知名的大叔,脸皮贼厚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复古中的复古,充满原始风格清凉透气的绿色野人装,还行嘛,又不是裸奔,这么大反应干嘛?
意识到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太挫了,鼓起残存的气势,底气不足,带着几分虚张声势的味道脱口而出:“你就是麻仓辰?!”
刚说完就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不是他跑过来站他面前干嘛?麻仓据说是日本有名的通灵世家,就算现在已经没落了,就算他不是本家的,就算他穷的家里接不开锅……现在什么时代了,哪怕是穿破衣服也不会有人把叶子串起来当衣服穿吧?身为日本有名的通灵世界麻仓家的人,还没有落魄到连衣服都穿不起的地步吧?居然打扮的跟个原始人似的,故意吓唬人啊!!!
麻仓辰?神谕呼叫器不止会显示出比赛时间和比赛地点,还会显示出比赛对手的名字,这就是号称“全知全能”的精灵王记录下的他的全名吗?一直以来都是叫单个字“辰”,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父亲的姓氏,原来是麻仓啊!
“我是叫辰没错,但麻仓什么的,不清楚哩。”笑容纯真可爱,语调活泼透着一丝调皮,清脆的声音悦耳好听,带着小孩子特有的童稚,灵视只能“听”见表层的想法,不从记忆里浮出来在意识想法里掠过就无法得知,火红色火焰形耳钉的保护下他现在暂时什么也“听”不见,不过零就在旁边,引导他多回忆一些关于麻仓的资料也一样能行。
“你骗谁啊,神谕呼叫器上明明显示你的全名是麻仓辰,哪有人会连自己的姓氏都不清楚的。”总不会是麻仓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什么的吧?可这样的话就不会显示为“麻仓”而是他现在用的姓氏了。
“妈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辰说的很无辜很委屈。
“……废话少说,我可不是来和你闲聊的!”单亲家庭?基法故作凶恶,努力模仿电视里看来的坏人的口气恶声恶气的说,干巴巴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知无措的生硬,好像不小心戳到别人的痛处了,心里有些愧疚,都是他的那身奇怪打扮弄乱了他的步调。
零饶有兴趣的摸摸下巴,辰的对手看似太好接近对人不友善,实际上是不太擅长和别人相处,而且意外的单纯好骗。
基法的巫力值是比同龄人要高一些,但在辰的面前完全不够看,战斗经验更是拍马都追不上,综合实力完全是“望尘莫及”,巨大的差距,辰很轻松就可以结束比赛,但是,猫是一种残忍的生物,有玩弄戏耍猎物的习惯。
想要满足这一猫科动物的天性嗜好,必须要有极强判断力,什么样的对手可以当做猎物戏耍,什么样的对手不可以,要知道有些人就是喜欢扮猪吃老虎,如果判断失误后果是很严重的,基法明显就是可以当做猎物戏耍的人,沉睡的恶劣因子苏醒过来开始捣乱起哄了。(作者:艾丽雅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连当猎物的资格都没有。)
小心的控制着不要表现出太强的实力,制造出与基法水平相当的假象,仿佛只要再厉害一点就可以赢得比赛,但事实上辰和基法的距离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拉近过,基法强一点他也强一点,弱下来时他也弱下来,距离始终不变,如同海市蜃楼,就在眼前但怎么也触摸不到。
基法的巫力一点点的消耗着,辰的假象维持的很完美,或者说,有露出破绽,但基法完全没有注意到,被迷惑住拼命的压榨自己的巫力,咬紧牙关往辰挖的坑里跳,挣扎……
唉,这个辰啊……老毛病又泛了,只要条件允许,那部分的恶劣因子就会跑出来冒泡,玩弄猎物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辰,我的比赛时间快到了,先走了。”打了个招呼也不管他听见没有就瞬身离开。
零可没有在战斗中玩弄猎物的坏毛病,只用一招就干脆的把对方打趴下赢得了比赛。
基法的巫力已经耗尽,体力消耗的厉害,累的筋皮力尽全身发软站都站不稳了,不自觉的打着颤,强撑了一会儿就腿软的坐到了地上,最后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挺尸,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再战斗了,可怜的孩子,被耍的够呛。
“呐,祭司大叔,这位……”辰歪歪脑袋努力回想对手的名字,“这位基法先生就麻烦你送回去了,要不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只能爬着回去了,晚上外面不安全呐,万一歹运的被人打劫就糟糕了,”对着基法露出一个纯真可爱的笑容,灿烂到刺眼,“愉快的一晚,真的非常感谢你的陪伴,由衷的希望你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再见!”
挂着欠揍的笑对咬牙切齿恨不得咬他一口的基法愉快的挥手告别,头上呈孔雀开屏状向后高高翘起的叶子在夜风中嚣张的一晃一晃,卡卡站在辰的肩膀上对着基法欢快的挥手作告别状,同样灿烂到欠揍的笑脸气得基法直想吐血。
到现在要是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就是个白痴了,那个叫麻仓辰的男孩根本就是耍着他玩,愧疚什么的,早就飞了。
祭司大叔从暗中走出来,扶起身心皆被狠狠蹂躏过一遍的可怜孩子基法,把他送了回去。
“零,原来父亲姓麻仓。”
“麻仓是日本有名的通灵世家,现在已经没落了,基法知道的也不多。”
“日本有名的通灵世家……妈妈似乎有一点民族情节。”
“本质上来说,他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妈妈讨厌的应该是二战后的日本,不是固执毫无理由的讨厌每一个日本人,只有因为历史的原因单纯的看不顺眼,厌恶憎恨的种子,在一定的条件下才会生根发芽。另外,作为精神支柱堆砌巩固了千年之久的民族情节,用‘一点’来形容未免太委婉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爆发一次……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