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叶从蔚在长廊下的躺椅歇着。
在宫里被留饭的齐宿这才回来,给她带回三公主即将远嫁和亲的消息。
“和亲?”叶从蔚不无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有哪个公主想去和亲的,这无异于被发配边疆。
远在天边的国家,饮食文化各有差异,那个国家的人敬着,日子还好过些,如若不然,便只有表面光彩罢了。
再有一点,远嫁的女子见不得父兄亲人,受了委屈也没有母亲听她哭诉。哪有在京城自建公主府逍遥自在?
三公主比起旁的公主情况更加不同,她是瑾贵妃所出,贵妃娘娘还指望把她嫁个好人家,替大皇子拉来助力呢!
怎么肯白白的送去邻国?
面对齐宿,叶从蔚心中有疑问,也不需要藏着掖着,直接问他找答案。
“原本这和亲的差事落不到她头上,”齐宿一手牵着她进屋,道:“她自己去求来的。”
叶从蔚闻言不禁怀疑:“她自己求着去和亲?”
“今时不同往日,”齐宿轻笑一声:“齐蒙不敌齐莛,她要是把婚姻做赌注去替兄长拼搏,一旦落败,做个寡婦还是轻的。”
三公主本就跟大皇子一母同胞,怎么都撕扯不开。
瑾贵妃眼看着还没死心,那么不论三公主嫁给谁,夫家是要跟着掺和进来的。
成王败寇,抄家处死的还少么?
即使顾念三公主是女子,饶她一命,往后也只有无限凄凉的日子等着她。
放在以前,三公
主会很乐意把亲事赌上去,本就是捆绑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可这会儿大皇子的胜算实在太小了,他的封地已经赐下,立场岌岌可危。
皇帝活着一天,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他要是死了呢?
谁知皇后与太子会不会赶尽杀绝?
叶从蔚懂了,叹息道:“原来三公主不是去和亲,而是避祸。”
即使不远嫁,在京城又能找着什么好驸马,以太子和大皇子往日的恩怨,三公主必然被迁怒,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可以这么说,”齐宿挑挑眉:“于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那……”叶从蔚有点好奇,齐宿在当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呢?“王爷此趟入宫可有稳住三公主?让她别胡乱说话。”
齐宿一点头:“怎么说她都帮你一把,和亲就是我给她的谢礼。”
“是王爷向皇帝提的意见?”叶从蔚问道。
他没有否认,道:“不过是顺嘴一说,皇兄自己知道几个子女间的嫌隙,他当然不希望看见三公主被连累。”
对于大皇子可能落得不好下场,皇帝是过来人,如何不知,只是疾病缠身,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子嗣稀少,对皇子公主都颇为上心,急忙给大皇子封号,可见是存了打消他念头的心思,同时也给予太子足够的安全感。
希望有了安全感之后,别对昔日兄长赶尽杀绝。
“如此看来,三公主要和亲远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嗯,
她不会多嘴乱言。”
叶从蔚把心放回肚子里,亲手替齐宿斟茶,捧着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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