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齐莛依然是悬挂在脑袋上的刀刃,但她有直面它的勇气。
绝对不能传出什么宫廷丑闻,如今她不是一个人了,若沾染污名,孩子的血统都要遭受质疑。
这是何等的侮辱。
叶从蔚又觉得自己这辈子会长命百岁,她告诉孩子,王爷待她很好,一定会庇护他们母子的。
洋洋洒洒写了不少,叶从蔚坐等墨迹干透。
然后挑着两张不方便被人看见的信纸,投入火盆烧掉。
她留下的那一部分,打算封存起来,等孩子长大后识字了,再拿出来。
这并非遗书,叶从蔚只是想留下此刻的心情。
时辰一到,司兰和司竹就进来收拾了,把砚台和毛笔全部洗干净挂起来,不由分说,铁面无情。
“王妃现今不一样了,要劳逸结合,任何事情都不能弄太久。”
“晚饭也做出了调整,”司竹给报上一串菜名,问道:“王妃觉得可以么?”
叶从蔚无可无不可,点头道:“你们看着办。”
司兰笑道:“医婆说每日少饮茶水,避免浓茶,王妃若是困了,小睡片刻就是。”
“但也不能睡太多,我们会盯着时刻。”司梅补充道。
叶从蔚看她们几个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不由好笑:“寻常人家的妇人怀胎,可有这样?”
“这……”司竹点点下巴:“我们都不曾生养过,对此毫无经验,所以才战战兢兢。我这就去禀告王爷,安排个嬷嬷过来伺候
。”
“此举甚好。”
接话的是齐宿,他在门口就听见了。
“王爷。”
“王爷莫不是饿了,早早过来叫摆饭?”叶从蔚掩嘴轻笑。
齐宿一撩衣摆坐下:“本王来瞧瞧王妃写的信,实在好奇得很。”
“偷窥他人信件,绝非君子所为。”叶从蔚努努嘴。
齐宿脸皮厚的很:“不叫孩子知晓,我就看一眼。”
“那不成,我已将它锁起来了,钥匙贴身保管。”叶从蔚拒绝。
齐宿见状,不由担忧起来:“孩子还没影儿呢,王妃就这样一心记挂,待来日他出来了,眼里岂还有我?”
“你说什么呢!”叶从蔚两眼一瞪,凶巴巴的。
“瞧瞧,向来最最乖巧的盈鱼,这般瞪着我。”
几个丫鬟偷偷憋笑,被叶从蔚先行赶出去。
她回过身,跨坐在齐宿腿上,“你故意的。”
齐宿抿唇一笑:“我只是好奇,你给孩子的信,是否提到我了?”
“毋庸置疑,”叶从蔚伸手捧住他的脸颊:“王爷在我面前,如此好声好气,摒弃自身尊称,我非草木,岂能不知?”
“哦?你知了什么?”他好整以暇的发问。
叶从蔚面色微红,抬了抬下巴:“我知……你喜欢我。”
“哈哈哈哈哈……”齐宿扬声大笑。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么?”叶从蔚真怕他来一句她自作多情。
齐宿轻咳一声,道:“盈鱼知道就好,正巧,我有一事要提前透露给你。”
“何事?”
他顿了顿,
道:“这段时日,兴许会有个姑娘来家里小住,你……莫要多想。”
嗯?
叶从蔚不解:“什么姑娘?”
定然和千翠园的美人不同,不然何必特意告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