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挺好的,是该热闹热闹。何况你最孝顺。”她满眼慈祥。
萧津渡扯扯唇角,喝完了茶就起身:“那我不打扰您了,您休息吧。”
“这就要走啊,”蓝银霜起身不舍地念着,“还是第一次来这么会儿。”
“我半月前才连续来两回,我来多了您不稀罕了。”
“你这孩子。”她笑意盈盈地送他出去,“你要是能天天来,那就好了。蓝姨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省得你在外面三餐没一顿喜欢的。我瞧你最近都瘦了,是不是医院公司两头跑,累着了?”
“是吧,回国事多,真没有在外面快活,也就您的饭让人觉得人生还有点希望了。”
“哎哟喂。”蓝银霜笑得不行,“这孩子,油嘴滑舌。那你有空就一定来啊。”
“好。”
送到门口,萧津渡忽然回头说:“蓝姨。”
“哎。”
“我晚点让我助理送个东西来给您,您到时候收一下。”
“什么东西来着?”
“给那个……”他略不自然地道,“给望舒的。”
“什么?”蓝银霜苍老的目光里聚拢着深深的茫然。
萧津渡瞅了眼院子里不远处绿油油的西瓜藤,解释:“我之前和望舒遇见过。”
“你们,遇见过?后来还见过?”蓝银霜困惑至极地问。
“对,然后我还欠了她一笔钱没还呢。”
“……”蓝银霜不理解,“你怎么会需要欠她的钱?你公司……”
萧津渡笑道:“哦不是,就是阴差阳错,转错了。反正那笔钱目前我还没找到机会还她,所以我一会儿让人送个东西来。她明儿是不是要来吃饭啊?”
“应该会来,每年我都给她过生日的,她不在家过。”
“不在家?”
“哦……”蓝银霜心头一凉,忙解释,“就是,在林州,她住在林州,那边有几个哥哥在,但是,我在这,她喜欢来找我。”
萧津渡恍然:“那明天她来过生日的时候,您把东西给她,我送她的。钱我回头再给她。”
蓝银霜慢吞吞地点头,但是随即想到她目前扮演的是自己女儿,就又摇头:“别,还是算了,用不着给望舒东西,她也不会收的。”
“没事儿,小东西,她还给我送了东西。”
“她怎么会给你送东西?”蓝银霜实在是不理解,甘望舒对他的态度她是最清楚的。
萧津渡嘴角一弯:“三言两语说不清,反正我送的没什么,小东西罢了。”
“真不用,津渡。”蓝银霜拍拍他的手,“蓝姨不知道你们现在关系如何,但是望舒这孩子,她性子冷,你知道她冷,不会白拿别人的东西,你别给她送,回头保准给你送回去。”
“那她也得找得到我。”
“……”
他笑了:“开玩笑的,没事儿,我俩有微信,她有问题会找我的,您别担心。”
蓝银霜欲言又止,想截断这个事又怕他们私底下已经“握手言和”,不然甘望舒怎么会借他钱,又给他送东西,两人自上次在这里尴尬地碰面之后私下怎么会有那么多交集。
等她回神,劳斯莱斯已经启动了,年轻男人隔着车窗让她回屋去,小心身子。
这场雨停了,甘望舒也是挺开心,终于愿意安排应酬。
晚上在酒店请客,吃完要走,在走廊听到一声很熟悉的调调,甘望舒一下就演起了戏,假装袖子脏了,拐去了一侧入眼可见的洗手间,让特助替她送人。
洗手间宽敞明亮,花团锦簇绿树成荫,装潢得像个热带雨林景点。
洗手台镜子里倒映出甘望舒满绣的旗袍,模样有点小小的好看。
她正难得偷闲欣赏自己的新宠,就注意到后面闪过一个人影。大夏天的穿中山装,矜贵得她还以为进来了北市市长。
心头先是一跳,看清人时,她又一跳。
男人一偏头,对上镜中她失神的眸子,人先是一阵错愕,接着,唇角噙起。
甘望舒:“……”
萧总没上前,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在后面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她的白梨旗袍,“望舒,你是真适合穿旗袍呢。”
“……”都半个月没见了,怎么口吻还这么不分你我。
萧津渡:“这裙子一穿,大小姐又拒人千里之外了。”
“……”这是她皮肤?她悠悠回头:“巧啊,萧总也来吃饭。”
“我在这不奇怪,我土生土长的北市人,你就奇怪了。”
“……”她冷静的反将回去,“你哪里是土生土长,你之前不是在国外生活的?”
“我十二岁才出去,你可别改我国籍,血很红的。”
“……”
“你呢,蓝小姐又来出差?房子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