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津渡没见过她司机,司机也不认识他,所以前者以为后者是她的同事。
“你车半月还没修好啊?”萧津渡随口问了句,眼前的是没见过的玛莎拉蒂。
甘望舒:“嗯,没有同厂车漆,要调货。”
“甘氏倒是大方,都配这么好的车子。”
“……”
甘望舒尴尬地默了默,钻入副驾座。扭头,睨他一眼,不知道要不要说拜拜。
萧津渡手插口袋站在酒店门口,也不上车,含笑看她,就看着她的纠结,也不说话。
最终,等司机启动车子了,甘望舒才匆匆地挥了挥手,说了含糊的一句:“拜拜。”
后视镜里,穿着一袭中山服的年轻男人笑得没谁,乐得可欢了。
甘望舒暗自咬牙。
他很快也走了。
同一个方向的车子,到了几百米外的一个岔路口,甘望舒依然能在后视镜中看到他。
他的车子往路口东南方向拐去。机场在那一块儿,看上去真要出国。
甘望舒直接去了北郊找小妈。
“今天就来啊。”蓝银霜正要去休息了呢,听说她来了,开心地去招呼。
“我遇见萧津渡了,他说给了我一个礼物,吓我一跳,来看看。”
“我还想着,你明天要来,索性再告诉你,别影响你工作,反正那孩子说你们有微信,要还给他可以找得到他。”
“……”那家伙送之前已经知道她必然要还了,结果还送。
“你等等,我给你拿去。”
“是什么东西来着?您看了没?”
“没看,是你的东西,小妈怎么会拆开。反正他说不值钱,小东西,我更不看了。”
“……”
看着小妈拿出来的那个厚重金丝楠木盒子,甘望舒就两眼一黑。
这礼物真的很萧津渡,他说他喜欢普洱茶,而普洱茶最喜欢用的就是金丝楠木的盒子来保存。
但是,什么东西需要他拿出这样一个盒子来放??这,怕不是传家宝级别的?
甘望舒走到客厅落座,接过那盒子小心放到桌上,打开上面的小锁。
掀开木盖,入眼所见是一条滢润生光透亮似水流澹澹的手镯。
“哎哟喂,这镯子漂亮哦。”蓝银霜感叹。
甘望舒一下子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旗袍袖口,回想萧津渡对镜时和她说的那一句——东西喜欢吗?感觉挺适合你这件旗袍的。
原来如此,原来他真的送了能够买房子的礼物,这镯子的成色,是至少几百万的货色。
添、砖、加、瓦,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其实在他这样身家的人身上来说,几百万的手镯还上不得台面,但是他知道,这已经是能送给她的一个上限了,还未必送得出去,如果送个真正拍卖会上的镯子,他怕是生命都有了危险。
“你和津渡怎么会那么熟悉,他怎么会送你这么好看的镯子?”蓝银霜发出了灵魂质问。
“我俩根本不熟悉。”甘望舒把这次的遇见和小妈和盘托出。
“什么,你误吃花生了?津渡,还陪你输液了。”坐在一侧的蓝银霜听后很意外,“又吃了饭,去他家了,过夜了。”
“……”那是被迫留宿,过夜两个字听起来感觉很奇怪,很暧昧。
“那,现在怎么办?”看得出她很惆怅,蓝银霜也很愧疚,“我不让他送,我说了望舒一定会退给你的,他还是送了,小妈说不过那孩子。”
“没事。”甘望舒吁了口气,摇摇头,“我找个机会再和他说,反正对他来说是小事,我们也就不用去为此苦恼。”
“好,你不恼就好。回家去吧,不早了,明天晚上来吃饭,小妈明早给你做蛋糕。”
甘望舒笑一笑,准备盖上盒子。但是盖之前,被那水光格外好的镯子吸引了,还是捏起来看看。
触手冰凉,光芒如流星般在里外接连流动,如绿芽抽芯,肉眼可见地伸展着生命,叫人为这股鲜活劲儿移不开眼。
“如果不是萧津渡送的,就好了,它真漂亮啊,小妈。”
“是啊,漂亮呢。”她笑容满面,“你适合戴镯子,我们望舒手小,白,指若削葱,还喜欢穿旗袍,哪哪都适合这镯子。津渡那孩子蛮了解你的。”
“……”
甘望舒略不自然地放下,阖上盖子,“放您这儿。”
“哎?你不拿回家呀。”
“不了,估计早晚还给他,而且,拿回去要是被我母亲和奶奶撞见了,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也是,好,那小妈给你保管着。”
甘望舒圆满地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