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经应了声是,想到屋后的那些人:“娘,晨早的时候,先哥就带着几个人来了屋后,在量地,拉线,你要不要去看一眼?”
萧清没想到先哥这么早就来了,晌午要让安排他们吃食了。
她颔首:“等会我去屋后看看,对了,你昨天去见牙行掌柜时,他们说话和做事好不好相处?”
乔二经想了想,把昨天去县里牙行的情况和萧清说一遍:“娘,辛掌柜还行,就是那辛掌柜的儿子,这个人看着很暴躁,对买来的人不是打就是骂……对了,还有他的娘,她似乎不太正常……”
“她怎么不正常?”萧清细问。
“娘,我说不好,就匆匆见了一面,我当时问乔鸿和乔芳的卖身契时,她眼睛轻轻飘飘的看我,我身上就发麻了,好像会妖术,眼睛特会勾人。”乔二经说。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记不清楚牙行内掌柜是什么样的人,她只记得当时她把人送到牙行时,内掌柜亲自拉着乔芳问了好多话,又拉着她去屋里看她的小身体,她当时只觉得他们磨叽,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就行了,为啥还要浪费那么长时间。
现在想想,当时内掌柜对乔芳很感兴趣。
内掌柜更没想到原主会以五百文把乔芳卖给了她,达成了一笔买卖。
“嗯,二经,快去找老马用车吧,娘知道了。”萧清道。
乔二经听到娘要去牙行,带他去赎回弟妹的卖身契,早就等不急了,他激动的笑着:“娘,我这就去!”
话音还没落,人一溜烟跑去了村里。
萧清轻轻皱眉看他,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二经,慢点!”
乔二经回过头笑着说:“好嘞,娘,呵哈哈……”
萧清无奈的回头,正好看到周氏和秦氏正在看着他们。
她抬脚走了回家,见两人脸上弯着笑,难以掩饰,仿佛此刻他们全家已经在一起。
萧清走到周氏和秦氏跟前,叹着:“娘知道你们早就等不急接他们了,放心,娘会亲自把他们接回家,今年咱们全家一起过冬!”
她说着话,又把目光移向周氏:“还有大经,不管用啥办法,娘会让咱们全家过个好年!到时你们一起去给你们爹娘上个坟。”
周氏低下头,咬紧牙,默默地点点头:“娘,不着急,我等了这么多些年了,也不在乎这几个月了。”
萧清心疼周氏,摸着她的额边的发,安慰着:“娘会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娘知道大经不是逃兵,咱们老乔家也没有逃兵!”
周氏倏然一抬头,水汪汪的眼睛询问着:“娘,你相信大经吗?”
“当然相信,大经是个好儿子,更是个好士兵!”萧清道:“一个孝顺的人,再坏也做不出啥坏的事!”萧清拍了拍的她手,给她信念。
这些年,她守着这个信念,快要崩溃了,没人信她,所有人认为大经是逃兵,军统的人板上钉钉的事。
可娘相信了大经!
周氏掉下眼泪,接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玉珠,哗啦啦的流了出来,五六年了,没人在乎过,没人相信过,没人!只有她和孩子坚信大经是无辜的……
“呃……娘,呃……”
萧清:“……”
“娘……呜……”
人行栈
人行栈是瑶山县唯一的牙行,瑶山没有官府的牙行,只有私牙行,但也是官府允许的下开张。
人行栈牙行的掌柜子叫辛行柏,内掌柜是玉淑羽。
辰时末,玉淑羽从侯府回来,坐在后店数着收回的银两。
辛行柏讨好的笑着凑近玉淑羽:“侯府这个月的钱到了?”
玉淑羽嗯了声:“还是十几两银子,唉,也不知那孩子啥时候能入得到小世子的眼,每个月去侯府就领这点钱,还不够咱们养地下那群贱种的!”
“咋?那丫头还没入内院?”辛行柏盯着媳妇开的领口问。
玉淑羽摇头:“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只要那孩子入了内院,只要让世子见到她,我相信她肯定会留在世子身边。”
辛行柏叹了声气道:“昨天她的兄长可是来了店里问卖身契的事,要是卖身契被赎走了,就算她入了内院,在世子身边,那白花花的银子也不是咱们的。”
“那就不给那群穷鬼卖身契,一群乡下的泥腿子,又不识字又不懂规矩,她兄长的卖身契就给他,至于那丫头的,暂时不给!”玉淑羽眼神阴凉的看向门口。
辛行柏想着笑了,眼睛始终不离玉淑羽的白皙的脖子:“小世子虽然整天寻花问柳,但朝廷年底要在上京准备的字画展指名要让他参加,还有可能面圣,此人以后定是人中龙凤,他还中过举人,又是盐副使,他爹的侯爵说不定能继续承袭,那丫头能成为他的妾,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是你给她这个机会。”
玉淑羽咧嘴一笑:“小世子眼光独特,胖的不要,瘦的不要,年龄大了不要,年龄小了也不要,长相不好更是不要,我想只有那丫头身上清冷孤寂的性子能吸引着他,那丫头天生带着一种被男人征服的长相,若是一直在外院做粗杂的活,真是可惜了。”
辛行柏讨好的笑着,贴近玉淑羽身边:“还是夫人你看人准!那咱们想想办法,让小世子快点看到她才好?”
玉淑羽嗯着:“那你就让你的人在侯府里,尽快准备吧!”
辛行柏见她说话语态生媚,口吐芬芳,她长相本就妖娆狐媚,如今婉转一笑,勾的辛行柏心里痒痒,搂着媳妇就想亲近。
他已经一两个月没碰过媳妇了,心里早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