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若想想,错怪我可不止这一件事!”于修承昂起头一饮而尽手中的酒。
萧清主动拿起桌上的酒杯,送至桌上中间:“于修承,我借这杯酒向你道歉,错怪了你,对不住了,我敬你!”
于修承抿嘴笑着:“这才对嘛,来,再饮一杯!这个样子才是我的掌柜子!”
他又为她斟满了酒,笑着问:“还没问,掌柜子今晚不该是吧郡王接回府,享受一家人之乐,怎地有空来我这草屋闲走?”
萧清闲适的将手臂放在桌上,淡笑着道:“我娘和我爹两人多年未见,恐怕有些话和有些事不想让我知道,我在家里他们两人不自在,我也不自在,不如先让他们独处一日,明日再同他们相聚!”
“嗯,我若是你,也该如此!”于修承一挑眉,悄悄观察了她一眼,想着今晚的事,试探的问:“对了,皇上说要为你我赐婚,圣旨明日就下,你觉得是我走之前把亲事办了,还是我从翼州回来再办?”
萧清听到赐婚,脸上的笑意一收,看着漆黑的夜晚,亭子下只有他们两人,品竹跟几个护卫站在比较远的地方守着,冷风吹过两人,萧清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于修承。
“你当真愿意娶我?”她真诚的问。
于修承回视她,见她颇为正式,嘴角的笑意满满,但眼神却很真挚热烈,道:“当然,我于修承说过的话,何时反悔过。”
萧清没再拘泥,看清自己内心后,认真的回道:“好,我记住你说的话,等你回来,我们再把婚事办了!”
于修承脸色一怔,似乎没听清楚萧清的话,只是目光里全是期待和讶然。
“你说什么?”他又了一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想听!”
萧清笑盈盈的道:“没听清楚,那就等你从翼州回来再说!”
“喂,萧清,别过份啊,这么大的事,怎能让我等,你快说啊,快说!”于修承急迫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两步来到萧清面前,颇有种强迫威胁的架势。
“你干嘛,你快坐下……”萧清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
“我问你,你说的是真的?”于修承什么也不顾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萧清压低了声道:“能不能坐下说,你突然跑到我面前,我想说啥都不记得了!”
于修承笑意甚浓的盯着她看,他才不管她说什么:“我听到了,你休想反悔,总之,你这辈子是我于修承的媳妇,谁也甭想觊觎!”
说着他将萧清一股脑抱起来站在他面前:“徐林带所有人离开诉芳亭,不准一人留下!”
“是!”不远处的徐林接到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人撤离诉芳亭的院子。
片刻,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于修承冷着声又是一声令下:“若是有一人在院子旁边,杀无赦!”
萧清见环顾四周,见没有人在了,他把人撤走做什么?
“你等会要倒酒,要宽衣,要回房间,还需要他们照顾,你怎么把人……”
结局
“唔……”萧清后面的话被湮没在两人的鼻息间。
她拧着眉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于修承,嗅着丝丝桂花酒味的气息,萧清没有推开,反而配合着他。
两人亲昵片刻,便想对着坐下来,把酒相欢。
转眼十天后,一大清早品竹一面欢快的笑着,一面急速的跑着,来到萧清门口。
“郡主,郡主,你快醒醒,快醒醒……”品竹拍着门道:“郡主,贺太师被溜街了,贺家被抄了,好多人都去街上看了,咱们快去吧!”
萧清翻了个身,她又不是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惊喜的,三天前于修承就告诉她,贺太师被定罪了,但同时他们也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贺家的儿孙中,贺明礼不见了。
至于怎么不见,没人知道,好像走了好些天了,她跟于修承得知这事,眼神忽地看向对方。
这不是什么好事,没有斩草除根,贺家势必会卷土重来,贺明礼又不像他的两位哥哥一样懦夫愚钝,他是个有想法的人,他不见了,她跟于修承以后时时会不塌实。
“起来了,你进来帮我梳洗!”萧清懒懒的声道。
品竹推门而入,为萧清打扮梳洗。
半个时辰后,萧清和品竹挤在人群里看着马车一辆辆走过,直到几辆圈着女眷的马车驶来,萧清这才专注的看着她们。
她要亲眼看到贺吉宁被送走,亲眼看她流放,永无翻身之地,她才能安心,一旦她逃走,那日后她睡觉也不会踏实。
当她的双眸在众多女眷中寻到她的身影,萧清心里倏然放下一口气,她在,而且她被绑着,绝望的看着过往的人群,似乎在怀念曾经的风光。
萧清收回视线,不让她察觉到她来送她,但两人的目光还是碰见了,四目相对,萧清眼中没有怒意,没有怜惜,只有平静的冷待。
贺吉宁却毒光狠厉的瞪着她,她扒开面前的人,抓着牢笼龇着牙怒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全家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萧清,我诅咒你们一家下十八层地狱,就算有儿女,生生世世也是娼奴……”
萧清阴冷的眼神盯着她,不作声,她原来不会死,可惜她的恨意太浓了,她必须死!
她笑了笑,满脸幸福的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转身离去,任由贺吉宁骂着。
“哼,都快死到临头的人了,还骂骂咧咧的!”品竹说道:“郡主,为啥于大人不请命,赐他们死罪,留着他们的命不是给咱们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