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炉的板栗很烫,不能直接用手抓,白露拿筷子夹了一个。
放到桌上,隔着桌布用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捏一下,板栗一下就开壳了。
金黄色的果肉,甜而不腻的香味,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在外边“路过”的萧伟,很不争气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她竟然,真的能用沙子炒板栗,还炒得那么香,从来没闻过的味道。
“小伟,快来尝尝。”
白露早就发现小家伙了,捏着一个金灿灿的板栗,笑着朝他招招手。
萧伟觉得,拒绝别人的劳动成果,是一种很没有礼貌的行为。
所以他进去了。
锅里的沙子和板栗全都倒出来了,已经拿沙漏分开,沙子放在一个旧破瓦罐里,板栗放在竹簸箕里,特别香。
萧伟没要白露手里剥好的板栗,自己拿了一个,边烫手边剥开吃。
用沙子炒的板栗,果肉软糯甘甜,又脆又香,比煮的烤的好吃多了!
“好吃吧?”
白露可没错过小家伙的微表情,连一天二十四小时,固定板着的小木脸都能变,她的手艺应该还可以吧。
她想吃麦芽糖
说起来,白露会做糖炒栗子,都是在后世跟爷爷学的。
爷爷奶奶相识的那个年代,比白露现在所在的九十年代还早,白露的奶奶出身书香世家,与爷爷是同学。
奶奶很喜欢吃糖炒栗子,那时候街上都是流动商贩,卖糖炒栗子的小商贩推着车沿街叫卖,并非固定在一处。
有时候想吃也买不到,爷爷为讨奶奶欢心,特地去跟商贩学做糖炒栗子。
学会之后,隔三差五做给奶奶吃,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奶奶被除了糖炒栗子,一无所有的爷爷俘获芳心。
后来,携手余生共患难。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墨发变花白,皱纹爬上眼角,爷爷依然记得奶奶喜欢吃糖炒栗子,闲暇之余就会给奶奶做。
白露几乎每次去爷爷奶奶家,都能一进门就闻到糖炒栗子的香味,小时候什么都好奇想学,学着学着就会了。
萧伟本来想扳起小脸说还行,在白露眼神“不说好吃就不能再吃”的提醒下,不太情愿的,特小声说了“好吃。”
白露眉眼弯弯,秒变笑脸盈盈:“其实放麦芽糖更好吃,可是街上没有麦芽糖卖,卖麦芽糖的老爷爷也好久没来了,真可惜……对了,你存在沙堆里的板栗,都是从菜园那棵树上摘的吗?”
萧伟点头:“中秋节过后,板栗会掉下来,掉得满地都是。”
大哥不喜欢吃煮的,生吃也不喜欢,他只好先存在沙堆里,等后院的老母鸡下够一窝蛋,孵出小鸡,再把小鸡养大,就可以做板栗焖鸡了。
大哥也许会喜欢。
不过白露怀孕了,鸡蛋要给她吃,不能孵小鸡仔了。
但这样做……也很好吃。
萧伟回主屋撕下一张昨天的日历,卷成漏斗状,跑去厨房装了些糖炒栗子,第一次很有礼貌的跟白露告别。